好了,热爱和平的赵官家要打反击战的消息,被快速分发往各路。
其实只发往了淮东和江东两地。
从这一刻开始,大宋内部舆论陡变:你们要和平,我赵官家答应了你们,但是金人不答应我们啊!大家都看到了吧!
这几天,李善庆和锡林赫鲁要再次见赵鼎,但赵鼎以公务繁忙为由,一律不见。
七月初一,江宁府。
杨邦义躺在家里,外面的人急急忙忙跑进来:“杨通判,大事不好了!”
“何事?”
“江宁县的五个监镇官,都被人打伤,有两个死了!”
“什么!谁干的!”
“不知道,说是一群匪徒!”
“这是造反!”杨邦义大怒,“连朝廷命官也敢杀!八成是刘表派人干的!”
杨邦义站起来,穿好衣服。
“官人,您的伤还没有好。”
“这群人实在无法无天!”杨邦义穿好官服。
“官人,您现在就不要出去了,外面很危险,很多人都在闹,据说城外还出现许多大盗和匪徒……”
杨邦义不听劝,他带着几个衙差走了出去。
那些衙差也害怕到极点。
杨邦义出去的时候,往日繁华的江宁城街道,现在乱糟的一片,路边的商贩都不见了,有人在墙上写着“要和平,杀奸臣”的字样。
前面还有人在大声喊着:“朝廷又要跟金贼打仗,朝廷要加咱们的赋税!不让咱们活啊!”
那喊话的是一个书生,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如果我们现在不团结抵抗,那些奸臣就要把我们最后的口粮抢走!”
杨邦义走过去,大骂道:“你胡说八道!都速速散了!休要聚众谋逆!”
那人立刻大声喊道:“此人便是奸臣,打死他!”
众人立刻一拥而上。
此时,在江宁城南一座庄园里,刘表召集了江宁府颇有影响力的大商人。
“刘兄,现在事情闹这么大了,这和当初你跟我们说的不一样啊!”汪刍不满意地说道。
“是啊!事情闹这么大了,朝廷若是追究起来,怎么交代?”另一个商人也跟着说道。
刘表说道:“你们怕这作甚!上面有卢司漕和陈知府给我们撑腰!”
“这样朝廷就不会追究了?”
“事情闹大了,朝廷才会选择息事宁人,现在北线紧张,朝廷绝对不敢对我们动手!”刘表颇为自信,“这一次是南方各路都准备行动,可不是只有我们淮东,所以你们就放心吧!事情成之后,我们的田,都可以免税!”
他看着这些人,再次强调道:“你们记住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不让朝廷在淮东推行新政,否则我们都得倾家荡产!”
众人不由得点了点头。
汪刍说道:“现在江宁城官府被围住,其他地方的盗贼、土匪开始趁机作乱,甚至还有一些盐贩要跟我们谈买卖,这事一旦控制不住,想想当年的方腊吧!”
刘表怒拍桌案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北线现在要打仗,朝廷根本不会对南方动手,很快朝廷的安抚文书就会来!让你们的人把衙门围好一些,把势头造足了!”
一个骑兵快速回来,他说道:“宗相公,已经探查到,现在江宁城内秩序大乱。”
宗泽问道:“城门可有关闭?”
“城门并未关闭。”
“好,随老夫入城,老夫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敢在此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