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书生被气得浑身发抖,可又这人说要告诉贤王的话给唬住了,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简直不可理喻!”
话音刚落,书生再也不敢多待,直接闷着头灰溜溜地跑了出去,生怕被人认出来似的。
没办法,那贤王可是个疯子,谁敢说他的坏话啊!
小摊贩把人气跑了,冷哼一声,总算是舒坦了一些。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些道貌岸然的书生,别的本事没有,惯会用所谓的礼义廉耻压人,逼迫人,他的长姐就是被这样一个无耻的书生害死的。
以至于他现在看到这样的人,就忍不住要怼上一番,以发泄心中的火气。
今天又是大获全胜的一天呢。
小摊贩在心里沾沾自喜,方才围观的人也没走,见那不合群的书生离开反而凑近了些,对着小摊贩追问:“你再给我们讲讲,陛下赏赐江公子的事呗?方才都没讲完呢!”
“这样啊!”小摊贩微微沉吟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道:“可我还要做生意呢!今日来摆了这么久的摊儿,都还没开张呢!”
“……”
“我买个竹编篮!”
“我也买一个,赶紧讲!”
“三文一个,承蒙惠顾,谢谢!”小摊贩笑得牙不见眼,一边收钱一边讲故事,心里头对给他送上一大笔生意的贤王夫夫倒是更加感激了。
没错,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以后他就是贤王和江公子的头号支持者了,谁也别和他抢!
这边厢热热闹闹的聚成了一团,相似的对话也在另外不少的地方出现,在热闹的集市中,以最快的速度传扬开来。
元绛则站在阴暗的角落里,听着街边的人对着江信的称赞和恭维,仿佛把他捧成了天上的文曲星降世。
至于他和谢泽的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反而因为先前的那一波误解,而让众人对他们的态度更加宽容了。
就好像,这两人都是年少有为,就很相配了,是男是女都没什么关系似的。
“砰!”
元绛则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木车,脸色阴沉地擦去嘴边被自己咬出的血。
辛苦谋划了这么久,竟是为江信做了嫁衣……他的运气,总是那么好,凭什么,凭什么!!!
元绛则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市集。
没关系,来日方长,他总会找出这个废物的破绽,让这两个人,重蹈覆辙。
比起辛辛苦苦,一无所获的元绛则,还有一群想要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人,也同样遭到了反噬。
魏家花了数千两银子,紧急把两间奢华的琉璃铺子装修完毕,趁着江信声名狼藉之际火速开业,原想着迅速站稳脚跟,取代贤王的琉璃铺子。
谁曾想,仅仅一夜之间,风向就全变了……
江信成了全知全能的天才,他制造的琉璃更是沾了文曲星的气息,所有人都涌向了贤王家的两家铺子里,就算买不起,只是看看也好。
至于魏家新开的铺子,除了卖四皇子一个面子的官员进来瞅了两眼,竟然……
无人问津。
投出去的银子打了水漂,连个响儿都没听到,虽然这几千两银子对于魏府而言不算什么。
可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生意就这么从手边溜走了,还是两次,两次!
可想而知,四皇子和魏家的心情有多差了。
看着门可罗雀的铺子,四皇子气得直接砸碎了一个放出来摆样的琉璃花瓶,恨恨地道:“先前的流言,定然是谢泽那个混蛋自导自演的!
如今江信的名声彻底反转,连带着他都得了个慧眼识珠的夸赞,却害得本王不仅亏了那么一大笔银子,还成了彻彻底底的笑话!”
“殿下冷静。”魏大学士有些不悦地看着四皇子撒气的样子,叹了口气道:“那流言应当不是谢泽放的,否则以江信的功劳,不可能只被赐个宅子了事。
陛下对他二人之间的事应当还是有所不满的,所以才给了江信些不痛不痒的赏赐。”
“那到底是谁?!是谁要害本王!”四皇子简直要气疯了,这段时间他一直不顺,连带着父皇都对他越发不满了,如今又是谁在背后耍阴招!
要是让他找出来,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混蛋!
就在四皇子恨上幕后之人,想尽办法也要把人找出来之时,贤王府里也在讨论着,想要对付他们的人是谁。
原本谢泽和江信都以为是四皇子在背后作妖,不过江良才的到访,倒是让谢泽又有了新的思路。
“你是说,二皇子昨夜掳走了你,对你抛出了橄榄枝?”谢泽一脸古怪地看向江良才,像是想要努力看出这人身上除了拍马屁之外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江良才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颇有些尴尬地道:“其实说是二皇子招揽也不恰当,应当是他身边的那位谋士,好像很迫切地希望我加入二皇子的麾下。”
他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尤其在昨晚那样的情况下,更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昨晚回到家中之后,便把二皇子和自己说话时的神色动作反反复复推敲了好多遍。
而后就发现二皇子对他似乎不怎么重视,倒是二皇子身边那位谋士,一直在提醒他招揽自己。
谢泽闻言挑了挑眉,难得的起了些兴趣:“那人长什么样子,你还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