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听说这些还挺高兴,兴冲冲地对江信道:“公子,现在外面都在传您是天才呢!说无论什么奇技淫巧的物件,您只要稍稍看那么一眼,立马就能触类旁通,将这物件造出来了!”
江信:“……”其实制作的材料都是殿下告诉他的啊,都知道制作原料了,那制作的步骤和火候,只要多试几次,迟早都能试出来的oo。
阿贵可不管这些,他是真觉得自家公子很厉害。
不说别的,他可是亲眼瞧见的,他们公子画得那些图纸可逼真了!还有那些琉璃作坊的老匠师们,都一把年纪了,有时候还跑过来找他们公子请教问题嘞!
江信可不觉得这些是自己的功劳,听说了这事儿后就急忙忙地找到岑华采,又是羞愧又是气恼地问他:“坊,坊间传,传言,可,可是你,散播,出去,的。”
“算是吧。”岑华采正数着今日的进账笑得牙不见眼,他就知道跟着王爷有钱途,听到江信的声音似乎毫不意外,笑眯眯地抬起头道:
“不过在下只让人将琉璃是公子带人制作出来一事传了出去,至于后来的公子是无所不能的天才这样的话,都是坊间戏言,与在下无关哦。”
话音刚落,岑华采顿了顿,紧接着又笑眯眯地道:“在下从来只说真相,至于最后会传成什么样,就不是在下能控制得了的了。”才怪。
江信抿了抿唇有些不高兴,可他从未与人争执过,连不高兴都只是委屈地站在原地,磕磕巴巴地提出异议:“我,我只是,辅,辅佐殿下,殿下才,才是天才。”
你应该说琉璃的原料都是殿下找到,烧制琉璃的厂窑,也是在殿下的指点下建造的,是殿下的功劳!
殿下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本来就不怎么好,要是,要是能让大家知道这些都是殿下想出来的,知道殿下才是真正的天才,殿下的名声一定会变好,会有很多很多人都会喜欢上无所不能的殿下!
江信如今是个刚学会说话不久的小哑巴,实在没法儿把这些想法表达利索,只好拿一双写满了不高兴的眼睛巴巴地看着岑华采,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噗嗤!”岑华采一个没忍住笑出声了,实在是少年的心思太好懂了。
而这些心思里,大抵也只为了两个字,谢泽。
难怪王爷会栽在这位公子的身上,能被这样全心全意,毫无杂念地关心着,的确是,很难让人不心动。
大概是以为自己被嘲笑了,江信的唇抿得更紧了,刚想开口就被岑华采打断了,笑盈盈地看着他道:
“这话嘛,虽是在下传的,但在下这可都是按照殿下的意思去办的,如果公子要怪,那就只能怪殿下了哦。”
江信闻言怔住:“殿下?”
“嗯。”大约是觉得这样两个人能走到一起,真有些上天注定的意味在其中,岑华采不介意帮他们一把,笑着道:
“虽然身为属下,不好过多揣测主上的心思,不过我猜,殿下此举,是想让公子不再受哑巴的声明所累。
他想将最好的名声,都给你。”
只有这样,日后你们成亲之时,天下百姓,才不会说你以色侍人,不会说你是王爷的娈宠,不会将你归为佞幸之流。
世间多传贤王天性冷血,没有人性,又何曾知道,他们的王爷偏宠一个人,可以为他扫清一切障碍,将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他手上,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行千万人都不敢为之事。
“可,可是,殿下比我,更,更需要名声!”江信难过,他的殿下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他好得让他不知所措了。
“那在下就没办法了,公子也是知道王爷那个脾气的,除了你,谁敢不听他的。”岑华采两手一摊,一副自己也没法子的模样。
江信:“……”我,我也很听殿下话的好不好……
得知事情是自家殿下安排的,还都是为了自己,江信就什么脾气都没了,耷拉着两只耳朵还有些蔫蔫地对着岑华采道:“对,对不起,我刚刚,误会了。”是个有礼貌的伴读了。
“……”岑华采被江信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眼珠子转了转,决定帮人帮到底,一本正经地道:“公子若是心疼殿下,不如多在府里陪陪王爷。
如今王爷被禁足了,府里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一个人定然无聊得紧,你如果回去陪他,想必王爷定会十分高兴的。”
江信觉得岑华采的话很有道理,乖乖地点点头回应:“我有每,每天,都陪,陪殿下。”
他知道殿下喜爱升阳酒楼的菜,还准备一会儿铺子歇业,去升阳酒楼买了酒菜回去陪殿下用膳呢。
岑华采“啧啧”两声,随即挥挥手让阿辉走远一些,凑到江信耳边神神秘秘地道:“也不止是这些陪伴。
你别看王爷平日里对谁都没个好脸色,其实吧,他是个挺怕寂寞的人。
尤其是夜里,听府里的下人说,王爷经常失眠,公子若是愿意和王爷抵足而眠,畅谈心事,说不准儿便能将王爷的病症治好了。”
“王爷,失眠?”江信诧异地看他,随后又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就说!他家殿下怎么时不时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大半夜跑来他的床上睡着了,所以,其实是殿下一个人睡不着,才跑来找他。
只要有人在身边陪着他,就能好好地睡觉了?
那他以后要每天都陪着殿下睡好觉!
殿下眼下的颜色都好深了,肯定是很久很久没有睡好了,睡不好觉可难受了!
也不知道江信脑补了些什么,岑华采就看着江信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离开了,叹息着摇了摇头。
主子啊,属下也只能帮你到这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