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让恭王妃的侄女退让吧,那可是圣旨赐婚了的。
不是听闻熙贵妃与皇后娘娘不和么,承恩公府这样做,岂不是打皇后娘娘的脸?
察觉到房内气氛有异,太后忽的反应过来,失笑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听说贵妃你还有位二哥,可是如此?”
江善听见这话,心里轻轻松口气,回道:“是,不过我那二哥是庶出。”
“虽是庶出,但能凭本事考上举人,已经超过许多的人。”承恩公府夫人恭维一句,“我听说他还参加了这次的春闱?”
春闱一个月前结束,放榜时间则在四月中旬。
江善微微颔首,如实说道:“之前我那大嫂进宫,正好说起过这事,二哥将他誊抄好的试题,请他们夫子批注过,说是上榜的几率不大。”
考不上才好呢,承恩公夫人在心里暗暗想到,面上半是惋惜半是开解,“要我说,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是必须走科举这一条路,娘娘您的二哥已经是举人,谋个官职还不是轻而易举。”
之前为献那只胭脂水釉花瓶进宫,他们不止得了太后赏赐,还得了太后暗中的吩咐,让他们挑位性子温顺的姑娘出来,若无意外的话,就与文阳侯府结亲。
承恩公夫人有一儿一女,女儿便是皇后娘娘,底下的那些庶女,她没一个看得上眼,更不乐意见她们过上好日子。
虽然知道和文阳侯府结亲有好处,但私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坦。
江善看过去一眼,平静地说:“府上正有这个意思,不过二哥他有意外放,并不会留京。”
天赋的局限在这里,江逸自知于春闱无望,已经在准备谋官外放。
承恩公夫人眼睛亮起,哎哟,这可就太好了,让她那庶女跟着去受苦吧,要不然就在京城独守空房,到时候再让人给女婿送几个小妾,让她也尝尝自己忍着她们的滋味。
看着对面突然精神抖擞的承恩公夫人,江善与恭王妃对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该说不说,难怪这位承恩公夫人,在背靠皇后女儿的情况下,还会隐隐被妾室压制,这性子和皇后娘娘,真是大相径庭。
太后觉得丢脸,抚了抚额头道:“你那二哥尚年轻,多去外面历练也是好的,正好说到这里,你瞧着阿沁如何,若是能结门善缘,亦是极好的。”
“什么极好的?”不等江善细想,盛元帝大步从外面进来,接过宫婢递来的湿帕擦手。
殿内众人看清那抹英挺的身影,连忙起身行礼问安。
盛元帝将湿帕丢给赵安荣,阔步来到江善面前,亲自搀扶她起身,迎来一枚浅浅的笑容,他神色也不免松缓下来,这才对众人道:“都不必多礼,起来吧。”
众人齐声谢恩,见皇帝到上首落座,也依次回到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