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该来的人还没来齐呢,现在出气还早了点儿。
武安侯夫人低头,眼里满是怨毒。
林婉儿和陆泽、陆沅的马车还在路上,陆靖廷骑马在前面。
陆泽摆弄着手里的香囊,有些闷闷不乐。
“泽儿,等下见到外祖母,一定要亲昵些。”
陆泽没睬她。
“泽儿,那我在跟你说话,听不到吗?!”
林婉儿见他爱搭不理的模样,一下子就想到了陆靖廷,父子俩对她都是这么冷淡,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百善孝为先,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孝道’!”
陆泽抬起头,“贵妾也是妾,论孝道也轮不到你!”
林婉儿被气得倒吸一口凉气,“我是你亲娘!我辛辛苦苦为你操劳,求你外祖母把你送到白鹿书院,给你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你居然这般说我?!”
陆泽不耐烦地转过身去,“那我真谢谢你了。
要不是你这么操劳地为我和妹妹着想,我们现在还是嫡子嫡女。
还有位郡主母亲、世子父亲,走到哪里都能被人高看一眼!
而不是现在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小妇之子’!”
林婉儿咬着牙,“这些下作话都是跟谁学的!你在学堂里跟着先生们学了这么久,学的就是猪狗不如、忤逆生母吗?!”
“学堂里的先生们和同窗们可从没说过这些话,倒是你,经常说这些话。”
陆泽舔舔嘴唇,“你不是经常指着灵儿姐姐骂‘贱人’、‘娼妇’的吗?”
林婉儿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香囊,“就因为我不让你带着那个贱婢一起来,你就这样戳我心窝子?!”
“灵儿姐姐不是贱婢!”陆泽怒了,“以后我会娶她为正妻!”
“她是奴婢,做你的通房侍妾都不够资格,怎么能做正妻!”
陆沅在一旁嘟囔道:“你以前还是父亲的侍婢,处心积虑地这么些年,不就是为了做正妻吗?
虽然现在只做了个贵妾。
但你也不能不让别人有梦想啊。
灵儿姐姐和你一样的出身,想跟你走同一条路,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能做初一,还不让灵儿姐姐做十五了?”
林婉儿捂着心口,靠在车壁上直喘粗气,“你们...你们...”
陆沅不耐烦地翻个白眼,“我们这样都是有样学样!”
林婉儿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们就这么怨恨我吗?”
怨吗?恨吗?
不该怨,不该恨吗?
陆泽捡起香囊握在手里,陆沅低头对手指玩儿,谁都没有说话。
陆靖廷在外面自然听到了他们母子三人的对话,心里很是畅快,嘴角勾了勾。
求仁得仁,这苦果再辣嗓子,林婉儿也得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