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鸣洲突然转过头,沈时新下半句实在说不下去了,他赶紧转过头。
“现在我们两个不是都没事吗?不要想那么多,先过好当下再说。”
过了会大雨总算是停了,但是两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哪里。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两人都决定不要乱动,万一救援的人过来找不到他们还挺麻烦的。
两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周围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沈时新是冷到不行,顾鸣洲在旁边一直和他聊天,转移注意力。
其实两人也很清楚,救援队不可能那么快赶来的,从县城到这里最快也要三个半小时。
只能靠他们之前做义诊的那几个村子,但是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
就这样等到天都已经微亮了,顾鸣洲看了看周围的地势。
真是幸亏昨天晚上他们没有乱跑,这周围都是大山,旁边还有一条很深的沟壑,昨天晚上根本看不清楚。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尽快找到公路,他们被获救的时间才会更早些,救援队员肯定是会找的。
他蹲下身检查沈时新的伤口,腿上被划了一条四五厘米的伤口,倒不是很深。
这时沈时新才注意到顾鸣洲的右手受伤了,他突然想起来是昨天在那个缺口处,那上面可都是碎玻璃。
他的整个手心到手腕的位置有一条非常恐怖的伤口。
因为昨天一直泡在水中,整个伤口都已经发白。
他看着这条伤口一时间不知所措了,本来他已经很镇定了,但是顾鸣洲可是外科医生。
沈时新脑海里面想过很多种可能,只是一转头他的眼圈有些微红。
“你一直问我脚上的伤口,但是你这伤口可比我严重多了,你怎么不说啊?”
“我真的害怕……”
“如果以后你拿不起手术刀,你会恨我吗?”
顾鸣洲活动了一下手臂表示没有任何问题,“你看我这个手很灵活啊!就这么点伤口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
“要是真做不了手术,正好我陪你去摆摊啊,你不是擅长烧烤吗?”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沈时新也下定决心,不能再坐以待毙了,顾鸣洲手上的伤口必须及时处理,越拖下去越严重。
可以朝着更高的地方出发,如果能够看到公路那是更好的。
沈时新一言不发,他拼了命的朝着前面赶,路上到处都是荆棘。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让顾鸣洲得到治疗。
昨晚下过雨,路上又湿又滑,沈时新不知道摔了几跤,但是他倔强的不让顾鸣洲扶他,在前面一声不响的开路。
在翻过一个山坡后,沈时新彻底懵了,他们不过就是冲下几个支流。
怎么现在放眼望去都是连绵不尽的山坡,连条正经的路都看不到?
他越来越懊恼,也越来越着急,顾鸣洲在后面和他说话他都听不到。
他不想再成为别人的拖累了,之前他母亲是因为他毅然而然从沈家带着他离开。
现在他真的不想再拖累任何人,尤其顾鸣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