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前几次出城,这些青州军不可避免向己方阵中奔逃,再为督战队杀了一茬又一茬后,这些青州军终于学乖了许多,众人自发选出弓手、盾手及枪兵,一面以弓手反击城上,一面以盾手、枪兵紧挨着城上反击范围处列阵。
对于这些作为,于禁一概默许,负责攻城的这些青州军在组织出有效的反击力量后,便直接将战线直接推进了一大截,乃至后来张绣再出,已不能再在这些结阵列盾的青州军面前占到什么便宜。
又一日清晨,交战至晌午,张大端领着众统领来报于禁,言战前所划二十列军,有五列全军覆没,三列死伤过甚,其余十二列均完成军令。
于禁看着面前几乎与城同高的土山,微微一笑,道:“诸军辛苦,统领亦辛苦,今日鸣金收兵,诸位只需坐于帐中等朝廷恩赏便可。”
这时统领许铭道:“如今城破在即,莫若我等一鼓作气,破了穰城再行休整,末将观那张绣,也无甚本领嘛!”
于禁把言去瞧这些统领,见皆有跃跃欲试之意,知道这是这些统领见土山已成,起了争功之心。
笑了笑,于禁道:“本将有言在先,但凡成三次军令者,便可退下休整,诸位虽然报效朝廷甚切,又怎可另令本将食言?”
这时有人道:“如此不知将军欲以何人为先登?”
于禁看向王青牛,道:“先前王统领向本将请战,本将岂能不加以成全,明日起便由王统领部作为主力攻城。”
另有人道:“将军,这土山是我等拿命垒出的,将军异日赏功,可莫要厚此薄彼。”
于禁道:“诸位安心,必不至厚此薄彼。”
众人皆走,张大端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也想随众人而去,不想于禁把他喊住,道:“张统领明日领心腹之人,与冯统领同为本将督战。”
王青牛几日前试探之后,一直忧心于于禁会以何种方式对自己动手,如今只是受令攻城,他反而放下心来。
这些天观战,他也觑准了张绣军的虚实,城头上那些,也不过是强拉的青壮,真正可怖的是张绣本人和他亲领的那数百老卒。
但王青牛也不担心什么,再厉害的人,大伙儿一拥而上,城头上又跑不得马,刀从四面八方砍来,便是你有三头六臂也不能活。
于是王青牛大大咧咧道:“末将对将军一片忠心,不会如某些人一般,大刀砍在脖子上才挪着向前。将军只管安坐高台,看末将将穰城给将军打下来。”
于禁颔首道:“统领忠诚之心,本将素来是知道的,将军今日可回营安排明日攻城之事。”
“他娘的,于禁这厮果然坏透了。”王青牛心里嘀咕,“这时候还挖坑给老子,老子得了失心疯,才这时候动小心思。”
“哐当”一声跪倒,王青牛豪气道:“将军信重,末将当摘了张绣狗头,送到将军案前,给这些天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于禁笑容更甚,道:“不知将军几日可取张绣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