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道:“张津无礼,荆州无将,我意等皇帝去平袁术时亲自领兵去讨交州。”
蔡瑶惊的花容失色,想到如今年幼的儿子,万一刘表身故,只怕刘琦历时便做了荆州之主。
(笔者注:关于蔡夫人合刘琮的关系,各种说法不一而足,这里取蔡夫人为刘琮生母这一说法。)
蔡瑶急道:“是哪个佞臣劝夫君这般去做?从来都说兵凶战危,且不说别处从前,就说夫君牧荆州以来:以孙坚、张济之勇,一生都在军旅,尚不免阵前而死。夫君虽非二者所能比,但治学理政多年,贸然以己身领兵轻出,若有个好歹,我与琮儿如何是好?”
她此时心念幼子,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面有哀戚之色,咬着嘴唇,几乎落下泪来。
刘表为蔡瑶所感,白日刚升起的几许豪情历时又换了儿女情长,道:“夫人宽心,我只是有此一说,你如何怕成这个样子。”
蔡瑶趁热打铁,眼泪簌簌落下,道:“那刘备去应袁术,以张飞守着徐州,如此尚为吕布所趁,夫君远征,让我如何不怕?”
刘表好一番去哄,又承诺绝不轻离荆州,蔡瑶这才破涕为笑,二人合衾而眠不提。
第二日,刘表传了孔融入见,蒯氏兄弟及蔡瑁等人亦在,刘表细细去问,孔融认真去答,相邻朝廷今日情况便悉数呈现在荆州众人眼前。
蒯良道:“穰城张绣,靡费粮草,不听宣调,州牧可遣使令其退穰城而归西凉,若不听调令,州牧可遣军与陛下同讨。”
蔡瑁道:“我军素少骑兵,令张绣往西凉去招募骑兵,引为外援,此不失为上佳之法。”
蒯越道:“向者张济来侵州牧疆界,为流矢所中,身死之后,州牧以德报怨,令张绣屯于宛城,此人却投降曹操,若令他去了西凉,不资粮草军械则为其所怨,资之则不过为人作嫁。不若令其听陛下安排,由陛下任用。”
“至于与陛下同讨,则大可不必,陛下天威所至,温侯尚不敢相抗,张绣听命也还罢了,不能听命,便是螳臂当车,身死人笑而已。”
刘表眼前一亮,以他看来,张绣为人反复,又不能知恩图报,交由皇帝驾驭,既显得自己对朝廷之诚,又去了一桩心事,而自己亦实力无损。。
毕竟你皇帝不是想平穰城吗,如今我连人带城都交给你,至于你能否驾驭其人,那便和我刘表无关了。
昨天刘表的雄心壮志悉数碎在了蔡瑶的温柔乡中之后,对赵岐所言得一王爵以传子孙便颇有些意动。
刘表道:“异度所言不差,我即刻以张允往穰城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