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它摇了摇苏凡的手，脸上流露出一丝歉意。
它只能说，这是它应该的，它亏欠这只森丽娜。
苏凡牙疼。
“这是你老妈年轻的时候，把人家妈打败了，侵吞了人家的地盘，在野外这不是最正常的事情吗？！
你欠它什么了？！
弱肉强食，它母亲郁郁寡欢到死又不是你的错啊喂！
就这么个破事儿，还能被别人欺负七个月？！
也就是它不强，要不你还能蹦跶到现在？！也就是你还小，森林还护着你，人家才没有下死手。”
还真是遇到比人还像人的超凡生物了。
到底是谁教它这么有道德心的？！
不像是土生土长的，倒像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单纯的要命！
巧克力听着森丽娜的话，又听了苏凡的翻译，眼神迷茫了一瞬间，这才是它欺负它的理由？
这才是当时母亲它们决裂的原因？
苏凡咋咋呼呼，心里闪过数个方案，没有注意到它的异样。
她想，正好，我没有道德。
那么换一种方式。
“就是说你确实不想伤害它是吧？”
巧克力点头，眼神飘忽。
“可乐！”
龙蛇身躯逐渐膨胀，懒洋洋地躺在那里，一团火焰在眼窝里打了个转，对上苏凡的目光。
龙蛇镇定自若地收回眼神，她是傻的嘛，和亡灵系生物相处久了，它是能察觉到她的一些想法的。
就比如现在，不过它不打算告诉她。
“好了，那我来解决这件事。”
苏凡站起来，把森丽娜放好：“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
“森？”
苏凡却已经和可乐提着不断挣扎两只超凡生物坐上龙蛇头顶。
“你家在哪里？”
苏凡递出一根小鱼干塞到森丽娜嘴里，森丽娜“呸呸呸”地吐了出来。
“你家在哪里？”
“森森！”
它恶狠狠地瞪着苏凡，从来没有如此希望过，眼神能够杀人。
可惜眼神杀不了人，眼神倒是可以催眠。
可乐悄悄咪咪地蹭了过来：“月？”
它拍了拍森丽娜，就像老朋友一样熟稔，于是森丽娜回头。
苏凡按住毛利视心怪，出乎意料地它没有什么激烈的动作，除了一开始下意识抖了一下，后面一直安安静静装哑巴。
“你家在哪里？”
苏凡再问。
森丽娜沉浸在梦境中，分不清虚假和真实。
“森森.”
不夹杂着剧烈情绪的声音，是软糯清甜的，龙蛇按照它指示的方向，很快就来到一块大石头旁边。
“森森.森森！”
森丽娜清醒过来，它一脸惊恐地看向苏凡。
“干嘛，我脸上有花吗？”
苏凡转移话题，在森丽娜反应过来之前厉声质问：
“要么我送你走，要么你自己离开！”
“再敢欺负巧克力，哼哼——”
她阴恻恻地笑了一声。
哪知，森丽娜不仅没有俘虏该表现得诚惶诚恐，反而歪着脑袋：
“森森。”
搁着演个什么劲？
龙蛇不忍直视，它别过头去。
啥？
被看出来了，苏凡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她再次强调：
“你欺负了这么久，今天也是活该栽到我手里，以后两清。”
“月月！”
“月月！”
可乐生怕人家听不懂，连蒙带猜地再次翻译了一遍。
比之刚才巧克力在场，此时就他们几个，森丽娜反而冷静许多，它就表达了一个态度：
它不服。
它不服巧克力占有广阔的领地，却不能拥有与之相匹敌的实力。
这是它一直以来想要报仇、想要抢回母亲曾经守护的地方的主要原因。
可是一直有人阻挠它，先是一个糟老头子，现在又是她。
不得不说，巧克力真是好运气，有一个幸运的母亲，后来还选中了一个优秀的御兽师。
所以它更不服气。
“森森！”
苏凡从它眼中看到了决心：别想把我打倒，只要它回去，就一定会卷土重来。
她很无奈。
人们总是希望环境、局势因自己的思想而改变，但这不可能。
苏凡此刻无比清晰认识到这一点。
还是自己太理所当然了，总以为所有的一切会根据自己的想法变化成自己满意的模样。
“好吧，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她叹了口气，但还是笑着摸摸它的脑袋，像是在看一个倔强的小朋友。
“如果实在无法避免，那我只能督促巧克力成长了。”
“森森？”
“人类心，海底针，你猜不透的”
苏凡把它放下去：“这里就是森林外围了，从这里走，应该就能到你的森林了。”
她从容一笑，解开它们身上的束缚，森丽娜还呆在原地不动，眉目染上疑惑。
毛利视心怪倒想离开，但还是站在它的旁边。
“干嘛呢！”苏凡拍手，拉回森丽娜的神思。
“以后别来了，再来，见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