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却压着心里的惊恐道:“资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我有渠道获得。”
“可是陈飞啊,真要是这么干的话,那负债的雪球只会越滚越大,明显已经超出金桥的承受范围了!咱们就不能稳着点儿吗?”白书军言辞恳切地力劝道。
“稳着点儿?叔,晚啦,自打前年,咱们动用那笔资金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现在金桥的大部分业务,还在人家手里掐着呢;你们这些股东,还欠着人家一屁股债呢。不按人家的要求做能行吗?你以为我愿意把债务越滚越大?”陈飞的脸上,已经不知是哭是笑了。
“他们既然有钱,就让他们来操办呗,何必绑着咱们呢?”白书军一脸哭丧道。
“他们要是出手,被中海集团察觉了怎么办?叔啊,咱现在就他妈的傀儡,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我……”陈飞咬着牙,眼眶都微红了起来;“我是多么想回头,多么想回到从前的日子!可我特么为了谁?金桥是我的家,我不想让它倒闭!”
“侄子…侄子你别哭,叔懂,都懂!”白书军搂住陈飞,他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难处?
陈飞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压住喉咙的哽咽道:“既然无法回头,那就干吧!赢了,就什么都有了;输了,呵…这个包我来顶!只是我可怜的金桥,可能…可能就不会再现往日的辉煌了。”
“叔帮你,董事会的人也帮你,咱们必须要赢,孩子你千万不要怕,有我们这帮老家伙在后面给你撑着呢。”白书军连忙宽慰道。
陈飞呆呆地望着窗外,其实未来怎么样,他心里已经开始没底了。他也知道自己在走钢丝,万一把海量的资金砸下去,事情却办不成,那自己的命运,也就走到头了。
白书军在旁边连连叹息,许久才开口问:“高王工业那边怎么处理?真把股权交给何月?”
陈飞呆立了许久才说:“给吧,给了就还有机会翻盘,还有给金主解释的余地;不给,咱们就将沦为弃子了。”
“这个高原也是,怎么能想出这么馊的主意?那何月跟他还是旧情人,你觉得把股份交到她手里合适吗?”白书军擦着鬓角的汗,极为被动地谏言道。
“这个高总不是一般人,千万不要被他的年龄给骗了。至于月月,我和她相处快两年了,丫头的人品信得过,只要成了一家人,我再做她的工作也不迟。”陈飞忍着心里的不快,眼珠子左右转了几圈又说:“再不行,就利用何月的关系,把她父亲何洋给安插进高王工业。她父亲是个见钱眼开、识时务的人,至少何洋能为咱们所用。”
白书军背着手,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眼看陈飞脸色阴郁的厉害,他也只能再提个好消息说:“鲁矿的副总余波可以拉拢,他是个贪财好色的人。这次能跟鲁矿董事长搭上线,余波起了很大的作用。”
“那就多给他点好处,彻底把他养成咱们自己的人。将来只要咱们攥住了矿业和原材料,等中海集团把产业重心迁到江临,那就是死路一条。白叔,这一仗咱要是打赢了,那金桥以后的发展就再也不愁了!”陈飞眯起双眼皮,他似乎预感到了未来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