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楚煜吓了一跳，纵身跳入潭中捞人。
他刚才在树下坐了一阵，不见玥儿回来，花草遮挡着，只能远远看到玥儿的头顶。
想到水边虫蛇多，他放心不下，便挣开发带过来寻她。
谁知玥儿竟然在宽衣，他还没开口叫她，便见她摔了下去。
凌玥听到他的声音，心中刚稳，便已经被他抱入怀中。
潭边的水实际并不深，堪堪到楚煜胸口，楚煜抱着她往岸边走。
“别。”凌玥扶着他的手，试探着踩到潭底，“既然下来了，正好沐浴一番。”
楚煜一愣，缓缓道，“我们没带换洗衣物。”
“我带了，给你带了一套贴身里衣，外衣先凑合着穿吧，回去再换。”凌玥笑道，“你说来温泉，没想起来带衣服吗？”
“我只是想带你来看看，听说这处景致极好......”楚煜看着她白色的里衣湿透后贴在身上，隐隐显出肩头皙白如玉的肌肤。
他觉得喉咙发紧，侧身看向潭边的草木。
凌玥诧异，“你不脱衣服吗？这会儿把外袍晒在石头上，很快就干了。”
“哦......”楚煜慢腾腾解下腰封，扔到潭边草地上，除下外袍和中衣，走到潭边，铺开晾在石头上。
凌玥见他还穿着里衣，奇道，“你穿衣服洗澡啊？”
“......”楚煜红着耳尖，“玥儿不也穿着，我陪你。”
“我不一样啊。”凌玥哭笑不得，“你怕我看你啊？”
楚煜别开脸笑了笑，“……光天化日的，不成体统嘛。”
凌玥看着他别扭的样子，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楚煜的脸色微不可察的僵了一僵，“害羞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过。”
“我没看过啊。”凌玥笑道，“你在我面前宽衣过吗？”
即便他们同榻而眠，也是穿着里衣的，她触碰过他的肌肤，却还真没见过。
楚煜的手指捏住衣带，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身影……
在西京别苑时，浴室里有一面大大的铜镜，他在镜中看到了自己。
劲瘦的身体上，布满各种伤疤，将原本还算白皙好看的身体割裂得七零八落……他那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干瘪又消瘦，遍布狰狞的疤痕......
玥儿曾说他到处都完美，让她爱不释手，可是在他看来，真正完美的是玥儿，他看着镜中之人，只觉得丑陋不堪......
玥儿没有见过他不着衣物的样子，所以觉得他完美，一旦看到，会不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