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周灿挂了电话之后,立即就大笑,笑得前俯后仰。
他完全没想到,他表哥还就真被我三叔给忽悠得团团转,如此一来,应该就能瞒天过海,不让他父亲知道诈骗的事情。
陈田新挂了电话,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目光复杂看向三叔。
只见三叔笑眯眯,问:“陈先生,你表弟怎么说?”
“呵呵…”陈田新干笑一下,答不上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主动承认错误:
“牛先生,我承认我犯了一个经验主义错误,在此我要向你说声对不起。”
三叔却不领情,“你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赶紧想办法完成那些单子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陈田新被三叔说得面红耳赤,不过还是厚着脸皮说道:
“牛先生,此事关乎公司生死存亡,您看…您能不能将之前那三个员工请回来?”
三叔自然是立即就拒绝。
“不行!”
就算是他真的去请,也不一定能请回来。毕竟那些应届生可不是他的马仔。
再说了,要是真请回来,那这个局岂不是要穿帮?
因为那三个员工,也很难帮公司在两个月内完成二十个单子。
他们之所以选择留下来,是因为三叔给他们开了高工资,他们想挑战一下自己,要是成了,还有奖励,要是不成,那也能领完这两个月的高工资,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至于说什么可以请学弟学妹帮忙搞设计,那纯属三叔胡编乱造的谎言。
三叔怎么可能会自己给自己捅窟窿?
于是当即就摇头说:“这事儿我做不到,我脸皮很薄。”
“再说了,人都是有尊严的,人家又不是我们的狗,怎么可能挥之即去召之即来?”
“要招的话,您自个儿去招吧。”
“之前说过了,研发的事,您自个儿说得算,我甩手不管。”
三叔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让陈田新郁闷无比。
陈田新心中虽然恨我三叔,但是却也毫无办法。
最后唯有灰头土脸离开。
现在他不想再去和我三叔计较什么,他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紧想办法完成那二十个设计单子。
于是连忙回到研发部,将那两个刚招进来的设计师集合一起开会,问他们有什么好计谋。
其中一个设计师就说:“其实要两个月内完成二十单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将这些单子都外包出去就好。”
“外包?”陈田新一愣,随即拨云见日,喜笑颜开:“这是好计谋,我怎么就没想到?顶多就多花一点钱,也好过赔偿巨额违约金!”
于是立即拍板:“好,就请外包!”
然后又问:“这种规格的单子,外包的话,大概要多少钱?”
那设计师就说:“咱们手头上这些单子,要求很高,外包价格肯定不会便宜,若是半年内完成的话,一单一千左右,两个月的话,可能还要高一些。”
陈田新听了这话,差点没直接吐血。
就算是每单一千块,那也是不小的一笔钱了!
一个单子的外包费用,就抵得上一个设计师的月薪了!
那我还不如直接去招设计师!
可是转而想想,招那么多设计师回来也没用,难不成两个月过后养着他们让他们吃白饭?
于是只能忍痛割肉,去找外包。
结果找来找去,最便宜的都要一千五一单,而且两个月内完成的话,外包公司还不保证能够一次达标,若是不达标,可以退回去重新让他们做,不过时间可能就会再拖延多一些。
因为这单子比较急,陈田新没办法,只能咬牙接受这样的宰割。
一千五一单,将二十单全部包出去,那就是三万块钱。
这数目不小了,89年那会儿,这钱在广州稍微偏点的地方,可以全款拿下一套不错的房子。
这钱属于额外付出,公司财务不会买单,自然是要陈田新自掏腰包。
陈田新不是普通上班族,三万块钱咬咬牙还是能够给出来的。
只要能把这窟窿补上,这三万块钱就当是买个教训。
也正是这个教训,让他深刻体会到了我三叔的狡猾奸诈。
这扑街笑里藏刀,不声不响就搞得他大出血!
真特么狠啊!
最要命的是,接下来两个月,陈田新不得不东奔西跑跟单子,毕竟是外包的,要想保证进度和质量的话,就得时时刻刻跟进。
为此他不得不频繁出差,连办公室椅子都没法坐热,哪里还有精力去管销售部?
他不去管销售部,自然就不会发觉销售部在搞诈骗。
如此一来,三叔帮周灿瞒天过海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不过三叔也知道,现在虽然整了陈田新一把,但并不算真正的胜利。
陈田新就是一根刺,而且这刺还拔不得,因为他是周翔安安排进来的,就算是三叔被踢走,他都不可能踢走,除非他自己选择离开。
而若是他自动离开,周翔安肯定又会安排另一根刺进来。
三叔就想,唯有把这根刺化为己用,才能化解目前这种困局。
而要想将陈田新转化成自己人,那就得抓住他的把柄,并且在适当的时候给他施恩。
这就好比养狗,要用绳子拴住,也要给他肉骨头吃。
三叔开始在私底下不声不响谋划这个布局。
他将会用什么妙招驯服陈田新这一条狼狗?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