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手段,也是常用的政治手段,曹操以及五代的朱温,就是此种高手,但是一旦己方处于不利地步和,高压态势逼迫下,有时可能适得其反,比如说现在的公孙瓒。
还有五代时的朱家,当李嗣源攻克汴梁时,这些家眷反而成了要挟,瓦解梁军的杀手锏。
季雍哼了一声,冷冷道:“你抱怨什么,将领带兵在外,本就该将家眷质留主帅处。”
副将口上不说,但他心里充满鄙夷。季雍本是县令,公孙瓒一攻打冀州,他就率部投降。后来被多次提拔,公孙瓒占领幽州后,他因为卖主有功,随即被任命为涿郡太守。
袁绍对季雍恨之入骨,别人都可以降了冀州军,惟独他季雍不能。所以副将认为,季雍是将他们拉做垫背,所以暗中都留了个心眼。
这时,涿县县尉张杜,矮身来到季雍身旁,问道,“大人,求援信送去好几拨了,公孙将军到底是咋个答复?”
“加固城防,死守涿县!”季雍瞥了他一眼,厉声问道,“怎么?你想降了冀州军吗?”
“末将不敢!”张杜赶紧说道,“只是公孙将军也该遣兵来援吧,冀州军都给咱们,引到涿县来了,也该包围冀州军了吧。”
季雍悄悄下了决心,拿过一面盾牌站起身,大喊道:“我涿县尚有带甲勇士万人,何惧怕袁绍匹夫!大家伙打起精神来!”
季雍虽然这么喊,但兵卒们并有被激起什么士气,他们只机械地格挡箭支,再还击shè杀,城下冒出头地冀州军兵卒。
突然,一个兵卒大喊道:“西面那是什么!像是咱们地骑兵呐!”
城墙上的兵卒,像等到那丝生存的希望,不顾箭雨的威胁,冒出头来眺望西面冒出的一股骑兵。
“是咱们的人啊,是咱们的骑兵啊!”待那股骑兵接近,兵卒们纷纷呼喊道。季雍和张杜也看到希望似得欣喜不已。
城下,袁绍正骑在战马上,观望着兵卒攻城。突然地示jǐng地号角声大作。西面的旌旗挥动,预示着那里有大股地骑兵袭击。
“文丑,你带两千骑去看看怎么回事。”袁绍皱眉吩咐道。
文丑答应一声。跨上战马调集起两千骑,带着骑兵迅速赶往西面以防不测。城下其他步卒得到示jǐng也各自列阵防备。袁绍就带着颜良、韩猛、蒋义渠等一众将领留在中军观望。
后方奔来一骑,近了马上一名将领翻身下了战马,禀报道,“主公,末将无能在国押运粮秣时被公孙瓒骑兵袭击,粮食和人马全没了。”
袁绍呆了会,然后满脸愠sè,气道,“赵睿你所部少说,也有四千多步骑吧。怎么就你一个回来!就全折了?当真废物!”
赵睿头盔丢了。身上铠甲也沾满血液,继续说道,“主公啊,那公孙瓒的骑兵,像是倾巢而出,足足有五六千骑啊!”
袁绍来不及责备赵睿,因为五千余骑兵从西面步卒方阵的空隙钻进,分两路直奔城下攻城器械和袁绍的中军。
冀州军反应倒也快,特别是袁绍中军,皆是百战jīng锐。他们立马就结成密集方阵。紧紧护着袁绍等人。
“主公,调集四周兵卒围住那些骑军,要是围歼了他们,我军再无后患矣!”沮授急道,他料想这是公孙瓒最后的机动兵力了。
袁绍大手一挥,下令道,“把营中的鞠义也调出来,给我困死那些骑兵!”
冀州军看到旌旗调令,纷纷呈半弧形聚拢起来。公孙瓒军骑兵虽然没能直击袁绍,但城下地器械就遭了殃。都被焚烧破坏了一半多。
蓟县城下十分开阔,五千jīng骑往来突袭,往往从冀州军阵列地夹缝中突破过去。而公孙瓒军骑兵深通骑战之法,他们并不直接冲击冀州军军阵,而是运用迂回战术进行骑shè。
冀州军往往只能够得着他们末尾。而因为是攻城战,冀州军五千骑中,也只有两千骑出营掩护。其余骑兵正忙着给战马配上鞍具。
袁绍军施行的是围城,五万余人围着涿县扎下营寨,这样也导致一定的兵力分散。要将五万人一起集结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地。
等鞠义带兵出了营寨。他们还是不能将机动xìng极强地公孙瓒骑军围困起来,反而被shè乱冲垮两个千人方阵。
鞠义带着千余亲兵来到中军。禀报道,“主公,等我军都集结到这,那伙骑兵就要撤了,这是公孙瓒那厮,所领骑兵常用的战法。”
“那你有何法子可以困死他们?”袁绍看着鞠义,急切问道。
“主公你信地过在下,就让中军四周兵卒装作混乱散开,让那些骑兵围攻中军,再让四周兵士重新将他们围起来!”鞠义说道。
袁绍直皱眉,这是要他拿中军来做诱饵。
“鞠义将军,怎能让主公犯险呢!”听着鞠义的建议,沮授反对道。
“不是让主公留在这,主公可以悄悄随别部离开,只留下中军大旗就好。我地千余先登勇士可将他们挡住。”鞠义 解释道。鞠义行军打仗确实有一套,虽然孤傲。
袁绍想想,答应了鞠义,自己除下铠甲留下旌旗,跟着旁边一对骑兵绕到旁处,中军大旗就由鞠义指挥。不一会,在鞠义调度下中军四周出现混乱,严密的防线有了松动。
远处公孙瓒部将王门,带着所部骑兵纵横驰骋,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最近一直被袁绍的冀州军压着打,太憋屈了。
公孙瓒军的骑兵箭术骑术,不亚于鲜卑乌桓骑兵,而装备更胜一筹,他们几次冲出冀州军合围,又绕道回击冀州军侧翼。
王门已经带队击破冀州军一支运粮队,现在的看战果又不错,正想率军撤退,但这是冀州军中军出现混乱,王门犹豫开来。
要是击破中军大旗,冀州军会全面混乱,那样他这五千骑,配合上城中守军,完全可能击溃这一支冀州军,要不要冒一次险。
王门吆喝一声,决定试这么一次,他相信一击不中,率部逃离还是可以的。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即将碰到通晓骑战的鞠义。
王门率五千骑稍稍整队,然后呈弧形穿插过冀州军中军旁边,一阵骑shè过后,他们再稍稍整队回击。
鞠义一千“先登勇士”,加上原本一千中军兵卒竖起盾牌挡箭,一会后他们出现细微的后撤,慢慢地后撤明显瞬间移动了百多步。
王门赶紧率部冲击,力图一举击溃冀州军中军,砍下中军大旗。
当王门所部骑兵追上才发觉上当,原来这百余步距离的地上,满是小个小个地陷马坑。
前面战马马蹄一踏进小坑中,就难以很快爬起来,后面的战马收速不住,立即装上前面同伴。瞬间前头两千多骑兵陷入滞缓的困境。
鞠义一声大喝,两千步卒一拥而上,取出装好的弓弩向那些停滞的骑兵激shè。强弩三番轮shè后,一千“先登兵”小队小队配合着冲上前去,他们一手持盾一手持砍马刀或长戟,前头两千多停滞的骑兵,一下成了他们的猎物。
四周的冀州军开始变化,原先稍显混乱的阵型迅速向中军合拢。大有围困住那些骑兵地势头。后面地王门肠子都悔绿了。
他没想到冀州军中军,那些步卒如此生猛,竟然好似专门克制骑兵似得。但形势不容他多想,王门一声喝令,号角声大作,剩下近三千骑兵,迅速向东面,那还没有合上的军阵突击,以求断臂求生。
生死关头,王门那剩下地近三千骑展现出强悍的实力,他们毫无畏惧地冲击,即便前面是长矛阵,因为一旦停滞,等待他们的也是死路一条,他们只能搏一搏。
终于,东面的冀州军还是抵挡不住铁蹄的冲击,硬是被王门所部冲破合围。但向东逃窜的王门在突围中折损不少,只剩下两千多骑。
文丑、韩猛两人得到调令,各自带着两千冀州骑兵,疯狂追击王门。
逃窜了半天,王门全身疲软无力,他整个人颓然开来,起兵前公孙瓒是吩咐他截断冀州军粮道,再偷袭一下围城的冀州军,达到激励士气的目的。但他一时贪功,犯下不可挽回的过失。虽然他取得的战果不错,但剩下残败两千多骑兵,显然是不能再到敌后偷袭了。
身后号角声不时响起,王门咒骂一声,这冀州骑兵追赶得,还真像饿狗一样死咬不放。
但论单个骑兵实力而言,公孙瓒的幽州突骑,显然更胜一筹,文丑、韩猛追赶半天,取得的战果有限。
“王将军,前面就到方城地界了,咱们是从这北上直奔蓟县,还是冲过去到广阳再返蓟县?”旁边的副将问道。
王门一阵犹豫,方城也被围困,指不定现在已经沦陷,正在他思索间。
“不好,敌袭!警戒!”副将喊道,他看到前方杂草丛中冒出阵阵人影。
果然,四周草丛乱箭shè出,站起上千的兵卒,他们的战袍铠甲跟冀州军不完全相同,王门惊呼一声:“青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