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人手因新妇入府原本就不够用观澜苑的走水发生的太匆匆等婢女们将火扑灭时观澜苑中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往日里清雅的庭院此时什么都不剩了婢女们在庭院中只寻到两具尸骨想必是那可怜的云姨娘和她的婢女绿芽的。
“此事可要禀告主君才好!”
然而还没等婢女离开却被人给拦了下来是钱佳丽。
她冷冷的说道“主君今日和永宁郡主新婚何必叨扰主君呢。”
婢女们不敢忤逆钱佳丽只好听从她的意思只是观澜苑的事到底是没有瞒住传到了老夫人那儿。
老夫人起初并没有大动静只是听芳寻说府医给时卿诊出喜脉她原本不算安康的身体渐渐的倒了下来。
“怎么可能若她肚子里有孩子为何无人禀告?”
芳寻嬷嬷吞吞吐吐道“只怕是有人暗中作祟后院的手段老夫人当是知道。”
只是府中的事太多老夫人有些应接不暇而此时心中只剩烦躁。
“罢了就当是观澜苑走水了主君那边莫要透露其他的风声。”
芳寻点头“是老夫人。”
沈钟离将温眠安置在府中最好的庭院就连温眠的儿女都给予最好的待遇。
老夫人虽有怒却为了不伤及母子之情并没有将此事摆在明面上。
阿文敲响静思院的门语气着急的说道“主君不好了出大事了!”
沈钟离从睡梦中醒来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他竟然梦到一心只有自己的云卿提剑刺向自己的胸口。
她说自己是负心人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沈钟离心中莫名有些空落落直到此时阿文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看着床榻旁肤如凝脂容貌秀美的少女他给她拢了拢衣角。
他将房门推开小厮阿文出现在门前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慌忙说道“观澜苑走水了云姨娘去了……”
沈钟离脸色有些难看心中有些堵得慌却也只是一念之间罢了他的绵绵已经回到身边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死了就死了。
他闭上眼睛声音低沉道“到底是跟了我几年阿文厚葬云卿当是我与她最后的情谊。”
阿文心有不忍却不敢违抗命令他试探的问道“主君您不去看看云姨娘?”
沈钟离嗤笑一声“去了又能如何呢是她命不好怪不得谁。”
纵然时卿活着可她是云家的罪人死了对她而言也是解脱。
她的命本该如此。
床榻上的温眠嘤咛一声沈钟离看了一眼阿文冷声道。
“以后府上不准提起云卿还有她的物件不准出现在静思院中你可明白!”
阿文忙不迭点头心头的情绪却十分复杂说不清是同情还是如何。
*
一个月后。
云婉柔失踪了整整一个月后沈家和右相云子龙达成某种协议最后两家退婚了沈钟离暗中退给右相不少银子。
云婉柔最终回到了右相府只是她身上全是伤容貌毁了双腿也残了而沈钟离竟是趁机退亲了。
右相算盘落空云婉柔就算回来也少不得被皇上猜忌。
右相对这个女儿失望透顶将云婉柔安顿在未出阁时的庭院中后再也不与理会。
京城中忽然多了一家算命卜卦的小店起初没有人在意倒是后来前去卜卦的人越来越多因十分灵验受到了京城中的少女追捧。
只是算卦的人总是以面具示人看不出她真实的模样来可见身份十分的隐秘。
甚至这位算卦的少女的卜卦太灵验被皇上瞧中听说已经被送到金銮殿去面圣了若是能入钦天监日后少不得富贵荣华。
京城的东街一辆装潢豪华的马车缓缓驾驶引得四周的百姓纷纷看过去。
马车中的少女头上戴着面具一双杏眼很是灵动让人移不开目光。
窦尧手中晃着折扇看着身侧的小姑娘缓缓的说道。
“绝尘大师那边做好了准备卿卿今日是你第一个机会。”
是了与窦尧同行的少女正是一个月前假死在沈家火海的时卿当然绿芽也安然无恙被时卿安顿在京城中。
那一场戏也是做足了准备在离开时时卿暗中去沈钟离的书房走了一趟也有不少的收获。
她将沈钟离的印章仿制同时用小半个月的时间将沈钟离的字迹仿好等待的就是今日。
“这段时日辛苦你们了不管阿兄如何打算听说五皇子回京了他平定北部的动乱皇上已经封他为陈王三日后入京。”
窦尧摇头他与时卿是合作关系云湛与时卿的关系他当然猜得到。
毕竟窦尧原本就是云湛安插在朝廷中的一步棋而今是合作关系罢了。
“担心他做什么还不如担心你自己有些事还是谨而慎之为妙。”
时卿点头笑而不语。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紫禁城外窦尧扶着时卿从玄武门踏入殿中。
等候片刻后总算得到了通传时卿第二次见到了文昌帝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眉宇紧皱气场不怒自威。
文昌帝屏退左右只留下时卿和窦尧在宫殿中。
时卿看了一眼文昌帝微微皱眉她发觉文昌帝印堂发黑竟是被人下了巫蛊术就是不知谁这么大胆了。
“见过皇上。”
窦尧拉着时卿跪下朝着威严的君主施礼。
文昌帝却是摆了摆手让二人坐下云婉柔一事上他暗中做戏不少沈家与云家相互猜忌也正中下怀。
只是文昌帝的目光似笑非笑的落在时卿的脸上声音忽的厉声道。
“大胆罪臣之女竟敢瞒着身份接近朕该当何罪?”
时卿不卑不亢跪下目光和文昌帝对视看来文昌帝对她的身份早就知道了。
“民女何曾欺瞒以皇上的聪慧未必看不出民女的身份只是皇上也想利用民女身上仅有的价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