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算算时间距离司空羲离开徐济的家中已经十多天了。
他扯扯身上的破布袍子率先跳下马车。身后是紧随于他的两名守卫。
“喂小子你可不要因为当上了斥候司的司长就给我摆谱。”一守卫扬着枪似有威吓之意“要知道小爷我刚来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我是新来的肯定要礼让你们前辈了!”司空羲回身陪着笑试图以此来跟他们搞好关系。
守卫冷哼眼看无法找他麻烦便重新侍立在一旁。
司空羲见他闭嘴也就此作罢。他快步走至徐济家的院子前却发现木门紧锁。
他心生疑虑有种不祥的预感。凑巧身后有一农民忙完农活准备回家见司空羲站在在门前魂不守舍便想上前询问但又瞥见他身后的两名守卫就望而却步了。
另一守卫一看同僚靠不住就招呼农民过来“你是这个村子的?我有话问你。”
农民诚惶诚恐的走来但司空羲却抢先站在他面前死死的盯着他。
“这里的人呢?”
“你是说这里的诊生徐济?”农民顿了顿“徐老伯早在十二天就死了。唉这人啊真是命如草芥!”
“死了?”司空羲愣住。
“对啊早就死了!要我说徐伯死的是真冤啊。”农民自顾自的讲。
“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司空羲伸出手紧紧拽住农民的衣襟。
“喂……喂!我说你小子!撒开!”
“说!”另一个守卫上前示意农民说下去。
“据……据说徐伯那天刚收了个学徒便想先锻炼一下他的能力让他买药去了。这时候好巧不巧来了个得风寒的家伙。好像是王五他许是饿疯了居然打起了徐伯钱财的主意……”
农民停下不愿再说下去。
司空羲的手慢慢扣住农民的脖子。
“说下去。”
农民哆哆嗦嗦却怎么也不敢逃跑他看见司空羲通红的眼珠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剥。若是他不支而逃是生是死他自己也没法把握。
“然……然后徐伯……徐伯他就被王五杀了。”农民惊悸出一身冷汗“我就知道这些官大人放……放了我吧!”
“放他走吧他也不知道什么内情。”那守卫说。
农民见势拔腿就跑就连农具也忘了拿。
司空羲无力的垂下双手慢慢蹲伏在地神色木然双手不安的抽动着。
他听到身后那个飞扬跋扈的守卫在气愤的怒骂可也无心去管那些了。
“你小子活腻啦!敢威胁平民!”守卫大吼“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武役的规矩么!你这狗贼!到时候都督怪罪下来咱们谁都没法好过!还有你古钥你是吃了狗胆了居然还敢帮着他!”
另一守卫冷冷的看着他。
“闭嘴程毕你他娘的难道看不出这小子的情绪么!”
“看什么看?这小子死了老娘啦!难不成他还能打死我!?”被称为程毕的守卫大骂不止“实在是气煞我也!要不是军令如山我早打死这畜生了!”
这徐济倒也算是司空羲的家人至少有那么一天半天的交情。不过像这样与他有些关系的人死的有很多。似乎对于这老头儿的死好像也没有那么多触动了。
只是内心里的芥蒂与自责像是无限放大了一般。若是自己那日不去偷那钱财安分的回去老实的接受徐济的教诲那王五也许就没有可乘之机了吧?他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王五的歹心而后瞬间制服他用那把仍在手里的樊龙印佩刀。
可没用啊……他还是去偷了。他就仅仅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叫花子啊正如他在吕府的说辞那样。
他慢慢的站起身。
程毕见司空羲起身径直走过来想教训一下他。他的嘴里骂骂咧咧的想让这小子知道威胁平民的后果。
可司空羲更快他一步扬手猛地一巴掌扇在了程毕的脸上而后手臂前屈死死的卡住了他的脖子。随之而来的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小腹处。
“你可以试试。”
这仅仅发生在瞬间的动作几乎还未等程毕反应过来便晕厥了过去。
古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半晌无音。
也是时候教训程毕这纨绔一顿了这小子大概真不知道什么是一个人基本的气节。真当自己出了吕府就无人敢惹?
司空羲指指地上浑身泥泞不知死活的程毕示意古钥过来帮忙将他抬上去。
“你唤作什么。”
“古钥。”
“你觉得这样合适么?”
“你指什么?”
“你的同僚被我殴打可你在一边看戏。”司空羲轻笑似在讥讽。
“尽管打就是反正挨打的又不是我。他是我的同僚可不是我的朋友我为什么要帮他?”古钥耸耸肩。
“那为什么你也会出言反对吕骜对我的收留?”司空羲忽的瞪住古钥。
“之前那是我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金镶玉”古钥别过视线他背起程毕返身走回马车“我们吕府最看重的就是知恩图报之人懂么?我自认你有这份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