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茵大势已去用以试探虚实的屠戮流民却无人敢挡。看来这洛茵的确只剩下这堰都孤城可守了。那么不久之后的太子与茵茵公主大婚广皿铁血的帝王便会彻底出手一举覆灭洛茵。这样陆洲也只剩下九甲了……
张貌无声的笑了。
哀帝元年钺朝哀帝雍冕登上帝位执掌政权。
这是一个可悲的时代。蓄谋已久的战争在经过了前代帝王钺殇帝的昏庸统治之后真正的被掀起了浪潮大钺的人民在战火与纷争中挣扎。分封制下的众多侯国们虎视眈眈地注视着钺朝的陷落无论是谁都没有能力去维系这庞大的国家。
哀帝二年二十八侯国并起以“众臣心诡清君侧”为由掀起了陆洲的滔天巨浪征伐四方。
乱世的狼群们嗥叫着挑起战争的序幕他们舔舐爪牙等待有资格以战的对手他们多如海潮的军卒使他们日益地强大且骄横。
十八年后后世史录上记载称这一年为最黑暗的年代。被消灭大半的侯国最终仅存下作为战胜国的十侯。他们各自划分疆域、据地自守。自此陆洲由一统帝朝大钺分裂为十王朝。
史称“中陆十甲”
哀帝二十一年淮洲九郡大肆进攻陆洲西南部边境。十甲各自心怀鬼胎勤王钺朝平定了西淮之乱。哀帝大摆宴席以犒赏十甲战功。
席间肆甲广皿国出言不逊试问哀帝祖传玉斧钺何种貌相。这一举动触怒了众侯国与哀帝广皿的武王被逐出了钺都。
心生憎恨的武王于哀帝二十四年再次发动战争剑指洛茵皇城——堰都。
四年洛茵就已不敌受降。
远处的堰都渐渐的没于雾里了。这所谓的末甲之国荒凉至此存活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大人军中急报……”小吏探身进入帷幕他手持前线急报有资格入内。
“说。”张貌有些颇感不妙。
“我国出兵殇若国两万军旅全部……都覆灭了。”
“你说什么!全军覆没?这怎么可能!”张貌大惊。
兵发殇若一役是他向武王提出的。可现今全军覆没没有督战而选择前往洛茵施压的他无疑有最大的责任。而朝中言官会不顾一切弹劾他的作为到时任谁也救他不得。
不过一个区区柒甲殇若国如何能够抵挡广皿之势?这并不现实。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殇若暗通了盟军。
“说下去!”他大吼。
“大人殇若联结了盟军才得以抵御我国之师。”
“果不出所料!”张貌抚须沉吟“那么这所谓的盟军是哪一甲竟敢阻挡我广皿之势!”
他素来信奉兵贵神速只要现在传令皇城以自己的威信不难再拉起一支足以为他所用的军旅届时亲征则必定拿下这殇若!
小吏犹豫着额头已经浸满汗渍。
“大惊小怪如此鼠辈是以何德何能升职为军务司的!倒不如打杂的老太监!”张貌怒斥伸手夺过急报亲自过目。
半晌张貌无音可他的双眼慢慢的失神了红润的脸庞也变的苍白放松无比的双手此时紧紧扣合在一起。
“鸾……禾!”
柒甲殇若的盟军竟……是首甲鸾禾国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的。他又想起了数十年前的陆洲之争时那种丢盔卸甲的屈辱。而今这屈辱又重新回归他仍然重蹈覆辙再一次败的彻底。他猛地喷出一口逆血跌坐在地上仿佛苍老了数十岁。
可是这时帐外寂静的山野忽的叫喊声响做一团张貌顾不得抱恙的身体费力地扯开帷幕。只见得百来个持刀山贼正叫嚷着收买路钱。
“一帮乌合之众连买路钱也敢要到我张貌头上找死!”他的脸色阴阴地“众卫士持矛冲杀!”
这种匪贼遭遇战张貌遇到过不少不过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毛贼罢了。所以结局无需猜测他对自己亲手带出的卫士深信不疑。他习惯性的抚须等待着结果。
可是他错了犯下了一个足以致死的错误。从一开始那伙匪贼就是引蛇出洞的工具而已。机智如他此刻也莫过大智若愚。
这场儿戏般的战斗目标从始至终便只有一人那就是张貌。
远处身披斗篷的男子半蹲在一支树杈上他紧拉手中的硬弓鹰一样的眼死死盯控着马车上半躺着的张貌。手里的锐箭印染着繁复的结文闪烁着古老的荧泽。下一刻锐箭离弦伴随着罡风一般的声息剧烈的震响声扑满了山野张貌的身形瞬间就被撕裂贯穿于层层密林之中尸骨无存。
男子收回硬弓迅速离开了这里。
呼号声、痛苦声挤满了这方天地卫士们无暇再去应对叫嚷着冲杀的山贼他们绝望的看着那辆烧毁的马车阵型很快被冲散。即便被称为精锐中的精锐可此刻连主帅都已阵亡那么他们所谓的战心也不复存在。残存着的也仅仅是一支无勇之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