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露出温和的笑容开始耐心地交代术后的注意事项。
貌似还活着。
好可怕。
好可怕啊。
刚才貌似是在做梦吧。
不愧是量大管饱麻醉效果杠杠的。
陈禾嗯啊嗯啊地尝试了几遍无赖放弃了要说话的想法。
只能接受“你敢抽我我就敢面不改色”的debuff状态。
陈禾拿出手机加了医生的微信两人开始打字交流。
医嘱交流环节完毕陈禾来到前台买单。
前台小姐微笑道:“先生我扫您。”
嘀。
微信支付“900元”。
备注:不要钱。
望着备注陈禾沉默了。
“刚才给我打麻醉的护士小姐哪里去了?”
临走前陈禾用手机打字询问前台小姐。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可实在又很好奇。
就好比警务厅对面有一间休闲城想去光顾的人内心难免会有些纠结。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挑眉望了陈禾一眼笑道:“应该在洗手间哦。“
“请问能不能借用一下洗手间?”
陈禾犹豫了一下还是经不住心中的好奇。
离开手术室的时候陈禾特意看了一眼手术器械。
造型都很正常。
特大号的手术刀果然是幻觉。
拔除智齿的时候陈禾隐约听到了护士小姐的惊呼。
却又有些不确定。
毕竟诊所内的其他人都没有异样的表现。
可他就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那是不是幻听。
来到洗手间门口。
恰好看到护士小姐。
她正在水龙头边洗手。
她姣好的身影正背对着初禾。
麻药效果还要持续几个小时陈禾面无表情地停了下来。
身子有些发颤。
耳畔又响起了那道声音:
“他听得到。”
“他听不到。”
“听不到就可以吃掉了。”
“好饿。”
陈禾听得到吗?
听得超清楚看得超清晰。
4k超清吓死人了!
透过墙壁上的镜子看到了“护士小姐”。
它两眼空洞如墨青灰色的脸上长出四排尖利的牙齿。
漆黑的手指甲比手术刀还要长。
这绝对不是之前的护士小姐!
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和公交车上的“大长腿”一样让人心生恐慌。
这种恐慌和在电影院看恐怖片完全不同。
它如同野草一样在心底滋长在嗓子眼酝酿完全不受控制。
陈禾感到有一股寒冷的注视正在觊觎着他。
只是不清楚什么原因它还没有伸出獠牙。
“他听得到。”
“他听不到。”
“听不到就可以吃掉了。”
“好饿。”
“护士小姐”漆黑的眼洞同样透过镜子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陈禾双腿在打颤。
心底仿佛有一道声音在警告他不能逃跑。
他笨拙地将视线与“护士小姐”错开。
庆幸的是麻药效果超强他还能保持着面无表情。
似乎有声音要冲出喉咙: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可陈禾猛然惊醒刚才护士小姐就是应答了这道声音才遭遇的不测。
真正的护士小姐怎么样了是不是遭了怪物的毒手?
装作没有听到就这样转身离开会不会被吃掉?
强烈的尿意又来造访。
不过这都生死存亡的关头谁还会招待这种不速之客。
不知道是不是吓糊涂了陈禾居然低着头走向了另一个水龙头。
小心脏嘭嘭嘭直跳。
拧开水龙头机械般地开始搓手脑海中疯狂运转。
听不到就要被吃掉。
可是如果回答它也不会有神转折吧。
怎么办怎么办。
因为颤抖洗手的动作都不流畅。
室内灯光有些闪烁发出呲呲响声。
仿佛有怪物在咀嚼脆骨。
陈禾不敢扭头。
他感觉“护士小姐”朝他挪近了些许。
要死了要死了。
说来也奇怪心跳越是急速情势越是迫切陈禾的念头反倒愈发流畅。
如果前世有这么猛清华北大不是梦。
现在怎么办?
装作毫无所觉然后转身离开?
还是应该回应它的话语?
陈禾感觉得到它即将要碰触到他的胳膊了。
有凉风吹到了后勃颈。
额头的冷汗顺着眼角滴下。
不能再犹豫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接了一捧冷水泼在脸上。
闭上眼睛直起身。
豁出去了。
恰在此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只不过预设的来电铃声已经发生改变。
“他听不到。”
“他听不到。”
“好饿”
声音渐渐变小直至消失。
手机的震动却没有停止。
那东西走了吗?
陈禾不敢转头也不敢睁眼望向镜子。
他战战兢兢地拿出手机熟练无比地盲操。
按下接听键开启免提。
“陈禾要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