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此行旨在探寻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哪怕这张纸是空白的对她来说也是有用的。
站起身来太微摸向了背后的墙壁。
上头悬着一柄剑。
剑在鞘里锋芒不露却仍透出杀气来。
一定不便宜。
……太微脑海里冒出这样一句话旋即后退一步猫腰穿过书案朝窗边去。
身体恢复了往日灵活真是畅销。
若非时日太短底气不足实在该进镇夷司看上两眼。
太微候着外头的动静。
脚步声几不可闻纵然有人在巡逻也还离得很远。
眼下走是最好的时机。
她敛声息语往外头去可真出了门却忽然迟疑了。
来都来了要不要去看他一眼?就一眼看一看看过便算怎么样?
不过短短一瞬间她心里已经交锋千百回。
狠狠一咬牙太微扬身而起上了屋顶。就地一伏她张望起来。方才大亮的远处灯光又如星辰坠海一点点熄灭了。
仅剩的那一两处光就变得格外夺目。
移动的光是值夜的人。
不动的光便是薛怀刃所在之处。
她吹着风踟蹰起来。
他身边有无邪和斩厄两个人都是个中好手若是离得太近她并不能确保自己一定不会被发现。可就这么走了吗?
扪心自问她难道不想见他吗?
明明是想的那为何不见?
太微拿定了主意。
一眼只要一眼。
悄悄地、远远地张望一眼即可。
她像飞蛾循光而去。亮处无人走动寂静太平。她没有看见无邪只看见了斩厄。斩厄生得比常人更要高大健硕往那一杵画上门神一般十分显眼。
他怀里还抱着那把紫竹伞。
天都黑了他也不放。
是不是傻?
太微腹诽着没有动作。
不见无邪的位置她放心不下。心里慢慢打起退堂鼓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视线里。
无邪嘴里不知道叼着什么吃的正吊儿郎当地从西面走过来。
一路不停走到斩厄身旁他手一抬往斩厄嘴里塞了东西。
斩厄空出一只手来抓吃的。
太微看动作像是啃鸡腿。
不知道是烧鸡还是什么鸡瞧上去很美味的样子。
她莫名其妙馋得心里口水横流。
……明明晚间吃得都该积食了这会儿见了吃的竟然还是犯馋。
可见身体的胃口容易吃饱心里的胃口却很难填满。
食欲总是同贪欲挂钩。
一样的欲壑难填。
她偏偏又一向不是什么自制的人。
否则她这会儿惦记薛怀刃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贪嘛。
要是不贪她方才就该直接走人。
太微盯着无邪和斩厄见这俩人又啃又嚼吃得无比欢实心中一松。
她飞快地摸到了亮灯的屋子里前。
里头挺亮窗下倒是黑漆漆的躲人正好。
她戳了戳窗纸。
偷窥这种事做起来真是羞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