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紧张气氛就像初冬的落叶很快干枯然后粉碎一场冷雨之后便融进了泥土。
冷雨之后的城市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平静的市面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从新忙碌起来。
曾经不满现状的许多勋贵都变得老实了甚至有人把偷漏的税赋主动缴了上来然后说自己糊涂了计算错了数目。
朝中的臣子们也开始检讨自己的言行官场风气竟也变好了不少连那些平时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言官们也消停了不少。
文官们心中依旧在执着于个人的名誉像那个当着众人面前臣服于赵佖然后喊出了“万岁”的家伙没等赵煦处罚他自己在家里找了根绳子上了吊。
据说他的死状非常惨舌头伸出来老长跟个鬼似的。
不过并没有人觉得他可怜文人最注重的就是骨气哪怕在朝堂的斗争中败下阵来被贬谪到穷乡僻壤的时候他们也是从来挺直了腰杆子的。
至于临别时还要赋诗一首针砭时弊也发些牢骚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低人一等的。
但丢了文人的风骨那问题就大了历朝历代都是以忠孝为文人最上乘的品德的失德在文人心中比丢了性命还要严重。
而那个上吊的小官其实也为了自己的名声既然自己做错了那就以死明志表达自己的忏悔之心。
这样做也确实有用虽然没有人可怜他却也为他的妻儿博得了活下去的资本。
官家也没有进一步把他的罪孽强加给他的家人其他同僚也因为他的死没有进一步对他的家人做出什么迫害之类的事情。
与之相反的便是当时不畏死还指着赵佖的鼻子破口大骂的那位费修撰了。
费修撰原本只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做的是些写写画画的杂活没有什么实权油水就更谈不上了。
不过能进翰林院担任修撰的那也绝对不简单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翰林院当差的。
三年一次的大比也只有进入甲榜前十的进士才有机会进入翰林院其余的人大都会分派到地方上去做些基层的小官。
乙榜同进士的连官职也捞不着只能在家等着吏部召唤运气好的等个两三年也能有官当运气不好的或者说没有什么关系和门路的怕是一辈子也进不了仕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宋朝读书人虽然也不多但比起其他朝代来读书人的比例还是非常高的。
这也就导致了在科举上僧多肉少北宋又是历朝历代里科举取士数量最多的朝代了士子们的水平也相对很高可现状是官员冗余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确实没有多少职位可用。
而进入翰林院的费尘便是这些人之中的佼佼者了换句话说进了翰林院能接触到朝廷中枢的很多政策和消息为他们将来的仕途奠定了很强大的基础。
正常情况干几年翰林院的职事然后外放到地方上担任职权职位只要评价不错到不了四十岁就会重新回到京城任职更进一步的话可能是六部的重要职位甚至将来会成为某某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