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胸口闷得慌晚上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到了白天又精神恍惚做什么事都有气无力了。”
“唉……”
杨怀仁叹了一口气“你也不必过于自责我这个做师父的也有不对的地方总是忙其他的事对你的关心确实少了。”
羊乐天抬起头来忙辩解道“师父莫要自责都是徒儿的错怪不得师父的。”
杨怀仁莞尔一笑“你也不用给我找理由推脱更不用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咱们想象里那么简单的。
就说你要寻找你的生身父亲这是人的一种本能。如今眼看这就要到中京了你心中紧张害怕也是人的本能。”
羊乐天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师父慰藉。那天我决定偷偷跟着师父来辽国的时候心中是很坚定的就是想知道我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他已经忘了我们母子了我反倒容易接受一点以后再也不用跟他见面了我也落得个轻松。
如果他是被逼迫的我心里却越想越是不好受了给我们全家造成了伤害的并不是他而是那些抓走了他让我们家支离破碎的野蛮契丹人。
可事实究竟是如何我也只能是瞎猜眼下临近知道答案的时候徒儿心里却又不知为何想逃避了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如果几天之后徒儿见到了父亲该如何开口问他呢?是直接问还是委婉点问?他又肯不肯跟我说实话呢?
甚至或许他早就忘了我了。毕竟他走的时候我还很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长大了早不是孩提时候的面孔。
而他的样子徒儿……也早已经记不清了徒儿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回想可记忆搜寻了半天也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脸是什么样子真的已经想不起来了。
也许让我们父子俩在大定府的大街上相遇而过却没有认出来对方这是不是很可笑?
仅仅凭着一个名字去找人徒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或许他早就改名换姓了呢?
师父被官家委以重任出使辽国那是大事而徒儿寻找父亲的事情是小事若是师父为了徒儿的家事耽误了官家托付的大事徒儿不知该如何面对!”
杨怀仁也知道羊乐天是个闷葫芦性格本来是不善言谈的可说起他多年未见的父亲来他竟然说了这么多看来他的心中是多么的矛盾。
杨怀仁笑了笑“你也不必太刻意的去为难自己一些事不能强求。你还记得咱们家酒楼的名字吗?”
“随园?随缘……”
羊乐天默默重复着这两个字脸上慢慢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