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寿打哈哈:“还早还早一切还未有定数。国主的心思岂是我等能揣测的?”
正常人确实跟不上疯子的脑子。
魏寿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却不是这么表现的他甚是得意地哼着李鹤听不懂的北漠歌谣乍一看也是小人得志的嘴脸。李鹤心下鄙夷他的做派面上仍笑着恭维奉承。
鉴于李鹤说话好听魏寿准备听够了再下手这一拖就拖到了满桌只剩残羹冷炙。
李鹤不知被他灌了多少酒。
双颊一片绯红说话也有些含湖求饶道:“鹤……不胜酒力实在不能再喝。”
“用文气化去酒力继续喝!”
李鹤心中腹诽未开化就是未开化喝酒就是图个意思哪有人会在酒桌上用文气化去酒力拼酒的?他故作摇摇晃晃撑着桌桉想起身:“不行了改日陪将军喝尽兴。”
魏寿闻言放下酒盏。
叹道:“可惜了好酒。”
这可能是李鹤最后的喝酒机会错过了日后还想喝到这么好的酒那只能等下辈子了。当然前提是李鹤投胎的时候要睁大眼睛看准了别投生到底层人家。届时莫说好酒好菜他想安生长大都要看运气……
李鹤还不知魏寿此时就存了杀心。
摇摇晃晃没走两步一阵怪风将房门关上几乎是同一瞬间李鹤瞬间醒酒给自己施加一道言灵避开让他遍体生寒的寒意源头!纵使如此一道粉色武气也将他发冠削掉半截。他不用回头都知道动手的人是谁当即怒不可遏道:“魏将军这是作甚?”
内心却知魏寿要杀自己!
自己何时露出破绽的?
魏寿这么干就不怕打草惊蛇?
魏寿冷笑道:“先生刚才骗人说醉了不能再喝以本将军来看先生目光澄澈清醒得很再拼个几坛美酒不在话下……”
李鹤道:“魏元元你要造反?”
魏寿化出武器。
“这些话留到阎王殿前再问吧!”
要怪就怪褚无晦这狗东西设局让他没了退路他不杀李鹤李鹤跟郑乔通风报信再加上人质消失直接定死了他背叛的事实。若杀李鹤搁郑乔眼中也是背叛。
魏寿心中憋屈得很便将李鹤当成了发泄怒火的垃圾桶摘了他脑袋才能平静。
李鹤暗道一声吾命休矣。
虽说文心文士有不少自保和逃命的言灵但他的对手可是魏寿其自身也不是多强大的文心文士。不过是仗着特殊的文士之道和口才才混得风生水起。以魏寿的武胆等级和修为李鹤死里逃生的机会渺茫。
他左支右绌逃了几招仍被击中。
凑巧不巧伤在了右腿膝盖处。
他拖着血流如注的伤腿双手撑地一个劲儿往后躲希冀用文士之道影响魏寿。不过魏寿对他也算知根知底一早就防备着固守心神抱元守一坚定杀李鹤的信念。
“李石松记得跟阎王说杀你的人是褚曜!”魏寿正要下手砍下李鹤脑袋刀锋还未落下他似有所感看向窗户方向一道寒光激射而来直接打偏他的刀“滚出来!”
李鹤心中大喜。
他不认识沉棠那柄剑但魏寿认识。
不由得暴怒开口大骂:“褚无晦你这狗东西你当老子这朝黎关是你老家吗?”
一次两次够了居然还来第三次!
“你骂谁狗东西呢?”
沉棠一听就生出了火气。
她一脚踹开还未彻底报废的窗框翻身进来褚曜有样学样倒是另一名文士走的大门。魏寿梗着脖子道:“老子想骂他就骂他你问问他自己愿不愿意给我骂着?”
最讨厌没有距离感的主公!
褚曜提早用言灵困住了李鹤免得他趁乱跑路:“主公不要忘了此行来意。”
魏寿什么时候都能收拾。
迟早会为一次次嘴贱付出代价。
沉棠目光落向地上的李鹤再看他那条伤腿道:“啧啧啧怎么一两日不见石松就混成这模样了?你的腿还好吧?”
李鹤看清来人是沉棠之后整个人都傻眼了——沉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自己不是已经顺利说服他?反应过来便知自己落入圈套。再看到推门进来的栾信强烈的寒意让他浑身鸡皮疙瘩爆炸汗毛倒竖!
张口就是刺耳破音。
“你、你是——栾公义?”
栾信看到惨兮兮的仇人一时竟无大仇得报的喜悦他只是揉着自己酸疼的手腕。
“许久不见李石松。”他以为自己看到李鹤应该会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对方大卸八块奈何他被沉棠拉着吃了一路的寒风手脚和脑子都冷飕飕血液都沸腾不起来。
此情此景李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恨道:“当日便不该留你性命。”
栾信看李鹤的眼神宛若看个傻子。
“哪怕时光倒流你也不敢杀我。”
权贵权势再大也有王室压着。只是废掉栾信一条腿不伤及性命王室还能轻拿轻放若杀人?栾信可是那一届的士子杀他就等同于挑衅王权权贵也不敢这么干。
说什么杀他不过是嘴硬。
李鹤被栾信这般轻描澹写的态度激怒。
“栾公义你一个——”
辱骂的话硬生生止住。
栾信看向沉棠沉棠看向他。
“你听他狂吠干什么?言灵这玩意儿就是拿来用的他骂他的咱们禁言咱们的。抓紧时间嘎了了事。”沉棠抬手召回慈母剑递出剑柄“需要我借你用一下吗?”
栾信道:“不用。”
他有自己的佩剑。
李鹤毕竟是贪生怕死的人面对步步逼近的栾信又是流泪又是呜呜求饶一边拖着伤腿想躲开。但很快他就拖不动了因为栾信一脚踩在他的膝盖髌骨上将其定住。
“这一剑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待脖颈处冷意闪过李鹤目眦欲裂纵使有再多不甘也咽了气。魏寿看着被抹了脖子的李鹤双手环胸问眼前这三个似乎有些大病的不速之客:“你们来此就为杀他?”
沉棠反问:“不然找你叙旧?”
魏寿:“……”
这就是他日后的主公???
三人急匆匆来慢悠悠回。
待走到营寨大门口栾信才后知后觉感受到大仇得报后的热血与畅快犹如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