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悔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她当年在沈府差点儿没命从小被忽视被姐妹挤兑被丫鬟婆子明里暗里欺负无人替她主持公道。生父还为前程将她送上和亲名单她巴不得这家骨灰全扬了!
正好能拿来挤兑眼前的负心汉。
李郎瞬间褪去血色:“你、你——你怎可如此恶毒沈稚知不知死者为大?”
沈稚皱眉:“你家的死者干吾底事?”
李郎看着沈稚的眼神全是陌生。
沈稚不耐烦道:“若是你没说破镜重圆的话恶心我我只当你是个友人叙旧。你是不是真以为将问题推到你父母身上你就不是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了?骗骗不知情的外人就罢了别将自己也骗进去了。假如你爹娘没有拦着你你当年真的会来找我吗?”
李郎生出几分恼羞:“我会!”
沈稚冷笑:“言灵之下无谎言!姓李的你考虑清楚了再回答你真的会吗?”
她啪一声将自己的文心花押拍桌上。
周遭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层又一层吃瓜群众。该说不说配着八卦真下饭!
沈棠趴在木栅栏上抱着饭桶。
真正的主公不错过任何一条八卦。
钱邕道:“你帐下这女郎不行啊。”
护短的沈棠不干了:“怎么不行了?”
钱邕夹着筷子指着一圈圈人群中间的黑猴儿道:“此人身量形似侏儒肤色黝黑称不上俊美肩窄腰细远远看去好似一根竹竿顶着颗球儿如何称得上真汉子?真正的男人还是要在武胆武者中间找的……”
那个头那肌肉扑面而来的阳气!
钱邕叭叭道:“这般阴虚男子一过三十就不太中用阳气不足力有未逮。”
沈棠:“……确实眼光不太好。”
“所幸还来得及二婚吃点好的。”
“……你个老东西能不能别天天开黄腔?”沈棠真想将饭桶扣在姓钱的头上“还有瑶禾仍是未嫁女哪里来的二婚?”
钱邕认真看了看沈棠不言。
那眼神清楚写着——
【咱们不是半斤八两么?】
沈棠:“……”
与此同时李郎被那枚文心花押震撼到了连两个想拉偏架的朋友也自然噤声。
沈稚居然是文心文士!
何时的事情?
沈稚步步紧逼一双美眸流淌出几分戏谑:“你现在还敢说一句‘会’吗?”
李郎微微佝偻着背沉默。
沈稚轻柔低语如毒蛇般游入他耳膜。
“若你说会破镜未尝不可圆矣!”
问题是他有这份勇气吗?
他只是天赋再平庸不过的人根本抵挡不住言灵的拷问绝对会吐出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届时他才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李郎面皮在赤黑白青来回切换额头青筋狂跳前所未有的窘迫羞辱直袭心头。
良久他咬牙切齿挤出一句低语。
“阿稚你非得如此吗?”
沈稚冷笑道:“不是我非得如此我也没有羞辱你的打算是你先来羞辱我的。如今的你算什么东西?以为我是什么没皮没脸的贱骨头吗?居然还想跟我破镜重圆?被你如此轻蔑还不许我发火是吧?姓李的你这等货色哪点配当我的裙下之臣?”
原先还想念着女儿的份平静对待。
但架不住对方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沈稚觉得自己被冒犯好似一只癞【蛤】蟆趴在脚背!她是文心文士诶沈君帐下户曹副手还给几十家铺子供货。要实力有实力要家产有家产要地位有地位……
对方怎么敢肖想的?
或许——
真如钱将军所言她还是吃点好的?
李郎大受震撼身躯轻晃不可置信:“从未想过你也有小人得志的面孔。”
沈稚笑道:“得志总好过失意。”
最后还是没打起来。
姓李的也不敢。
沈稚作为女性却有文心花押一看就知跟沈棠有关一旦起冲突他绝对吃亏。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没出仕。
不然与沈稚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又结这么一桩梁子日后还不知怎么被打压。
原先还想借着沈棠这棵大树待局势稳定下来再做选择自己是出仕还是找到亲族回乡……如今不用想了只能选择后者。
其他两位朋友也不约而同皱眉。
沈稚端起餐盘扫视吃瓜群众。
淡淡道:“散了!”
小兵们纷纷作鸟兽散。
尽管沈稚不是他们直属上司不过人家是户曹的而户曹又跟调拨粮草后勤部门关系紧密得罪她小心哪天被穿小鞋。
钱邕道:“有气势!”
沈棠白他眼:“别打主意。”
钱邕拍着胸脯道:“你不要瞎想老夫只是想给她介绍介绍保媒而已……”
大老爷们儿最了解彼此了。
吃点好的。
沈棠:“……”
_(:3」∠)_
手腕上打药膏地方皮肤过敏以后好粗糙红红一片难看死了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