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梅林里的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吵架?他为什么对你动手?”顾北煦用胳膊撑着床坐起身来,目光关切问道。
凌子岺当即脸色微沉:“柳煦,药王谷的规矩你忘了,不该你问的别瞎打听,否则容易招致祸端。”
“可是,我想关心你。看着你被罚跪,受委屈,我心里难受的跟凌迟一样。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自己去查,谁都不能欺负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言罢,顾北煦神情还露出几分狠厉。
凌子岺有些意外,又有些无奈,半响才问出一句:“你知道你那晚打的人是谁吗?”
顾北煦道:“知道啊,顾赫言呗,你二师弟,渊国的皇帝。”
“你知道?”凌子岺先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这人打皇帝还这么义愤填膺,莫不是真傻?
顾北煦正色道:“那怎么了?谁让他欺负你!我只恨当时下手轻,要不是看在渊国不可一日无主的份上,我非得废了他不可!”
凌子岺努力忍着笑,面露难色试探小孩子一般的语气,问道:“柳煦?你真的是从五年后过来的镇北王?”
顾北煦不明白好端端她怎么提这个,点头应承后,又没好气地说道:“你愿意信就信,不用一遍遍问我。我知道,你又要骂我“疯子”,想骂就骂吧,反正我也无所谓了。”
凌子岺眼珠一转,忽然问道:“你即说自己是镇北王,那你可曾记得南疆喀什和田俘虏一事?”
顾北煦想了想,沉吟道:“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年喀什和田部落首领的亲弟弟,买通首领身边部下,刺杀首领,篡位夺权,强占兄嫂,驱赶前首领的族系将领所有亲眷去苦寒之地,闹得天怒人怨。库尔勒部落几次出兵讨伐都无功而返,于是南疆求助渊国援兵,我咳!是镇北王带兵过境镇压,俘获了喀什和田的叛兵五千人,经过教化,大部分人迷途知返。剩下五百多人冥顽不灵,誓与他们的叛将首领共存亡。库尔勒当时的老君主头疼不已,就将这些俘虏彻底放逐草原深处,遣他们永远不得回返。”
凌子岺没想到他真的知道战争细则,心有怀疑,又看着他言辞凿凿不似有假,便默叹一声,心中权当暂时相信,说:“当时,我也去了。”
顾北煦吃惊,这倒是他没想到的。“岺儿也去了?”
凌子岺缓了缓心神,苦笑道:“嗯,首领的妻子阿尔沁是乌依古尔呼都格部落的人,她还是没嫁到喀什和田的时候,曾于草原救过我,所以她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当时便带着暗卫精兵奔袭千里,将她从关押的水牢救出,派人护送她回了乌依古尔呼都格部落。”
顾北煦默默垂眸,片刻后才沉声道:“难怪难怪当时渊国的士兵搜遍了古堡,也没找到前首领夫人的踪迹,当时太混乱,渊国的兵,库尔勒的兵,喀什和田的兵,都汇聚到一起,竟没发现还有一支渗入进去。好端端的,岺儿怎么提起这件事?”
凌子岺道:“库尔勒老君主撒了谎,五百俘虏并没有放逐草原,而是被集体囚禁起来,关在一个秘密的山谷里。”
顾北煦听了不禁皱起眉,问道:“哦?这是为何?这么多人,吃喝拉撒都是一笔开支,既然是叛将俘虏,教化不成,不杀了也不该花钱养着吧?”
凌子岺道:“花钱的是渊国,南疆只是提供了山谷隐蔽住所,顺水人情罢了。”
顾北煦脊背一僵,拧眉问道:“渊国?你是说,留着这些叛军俘虏的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