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岺却浑然不觉,仰头喝尽酒盅里的玉液后打了个酒嗝,瞪着一双水雾懵懂的眼睛对菘蓝说道:“今晚谁都不准走,否则否则宰了你们”
白芨忍着剧痛刚想开口,被身旁的菘蓝拉住衣袖,截口从善如流道:“公子放心,我们不走。”说完朝那群姑娘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大胆的姑娘靠上来温声软语地哄着凌子岺重新坐下,剥了葡萄喂给她吃。
菘蓝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小声对白芨说:“逞强什么,我们两个加起来在她手下也过不了三十招,你不要命了”
白芨认命的闭上眼睛将头扭向一边,任由菘蓝捏着他的手臂手法利落地帮他接骨,疼的又是浑身一颤。
凌子岺喝醉了兴致高涨,除了不让白芨和菘蓝靠近,对身边的姑娘倒是和风细雨,一番引经据典的俏皮小话张嘴就来,逗得姑娘们咯咯直笑黏黏糊糊地靠在她身上,甚至有两个大胆的小手已经探到凌子岺的衣襟口。
白芨和菘蓝如坐针毡地瞪大眼睛再也忍不住了,菘蓝侧头朝身边的姑娘耳语交代几句,那姑娘立刻上前拉住凌子岺的手臂,娇声娇气道:“爷,嫣儿陪您去歇会儿好不好”
凌子岺脑子昏沉也正好困倦,东倒西歪的起身从衣襟里摸出一袋金豆丢在桌上,厚颜无耻地大声道:“今天我高兴,随便花”
姑娘们立刻一拥而上去抢夺金豆子,白芨和菘蓝趁着间隙将人抢救出来,半拖半哄的在一个姑娘的领路下,将凌子岺弄进了楼上最里侧的雅间。
子时已过,丑时将至。
莳花馆结束了一天的喧闹,所有人都进入了囧瑟各异的梦乡。
凌子岺睡得并不安稳,宿醉的头疼折磨的她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盘膝而坐闭着眼睛调整内息,默不作声地运转体内周天,疏通陈年内伤经脉的钝痛,熬过小半时辰,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摸索着下床找水喝。
楼梯上传来凌乱不堪的脚步声,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一个黑色身影携裹着凉风冷月踉跄着撞进来。
凌子岺头皮一麻,警惕地睁开眼睛,神识恢复清明之时目光所见,顾赫言
不凌子岺晃了晃晕眩的脑袋,再次睁开眼,不是顾赫言,只是轮廓有几分相像而已。
“你是谁”
那男人显然也没料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同样喝的烂醉神志不清,只以为是馆中那个姑娘,啊,不是,是小倌。
男人自嘲地笑了笑,冲着肤白貌美的凌子岺就晃了过去,两人皆醉着,凌子岺本能的伸手去格挡,却被对方一把抱住身形不稳磕到了桌上,然后再一起摔到了地上。
凌子岺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刚调息好内伤的身体又砸在地板上,此刻丹田隐痛,又有些发作之意。
顾北煦抱着人滚到地上才发现,原来是个穿男装的,腰细腿长,这姑娘倒是个懂得会些别样情趣的。晕乎乎地想着明日一定好好教训那个安星喆,追求甜儿不成就敢给他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