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老得不能再长途跋涉,儿子十年间回来过两次,带着孩子他们正等着孩子们第三次回来,家里缝制的衣衫已经堆成了山,那是老妻一针一线缝制的;这个年纪的孩子的读物也装满了两个箱笼,那是他一笔一划撰写的
日子清净而单调,无欲无求中就只剩下对远方的思念!以及,在自责中反省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是孩子年纪幼小时过份的管束?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院门被人轻轻推开,虽然年过古稀,但方老先生耳是不聋的,然后他看到了四个熟悉的人
那个送儿子前往草原的道馆之人,因为毫无改变的面孔,他依稀记得;那个常常給他送草原消息的商人;还有两个孩子
孩子们哭喊着扑了过来,方老先生蹲下身,紧紧抱住孩子们,老泪纵横,活了七十多年,此情此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妇人从屋中奔出,踉踉跄跄,一家人抱在一起,哭做一堆
冰客眼中犯酸,他是这场生离死别中的责任者之一,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手中握着一柄折扇,打开又合上。
娄师的声音毫无感情波动,“等他们平静下来,
給他们解释清楚,晓明利害,然后在轩辕城給他们找个好些的安身之所,这里距离崤山还是有些远!
你也不必心存负担,是方子恢自己执意定居草原,没人逼他!若说保护之责,我比你责任更大!
无论修士还是凡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有坚持很好,有信念就有底限,但没有什么是不需要负出代价的!
他为自己的坚持付出了代价,他的信念却没有能力做支撑,就这么简单!”
冰客点头应是,这些首尾正是他的擅长,他也明白娄师的意思,纯粹的凡人,就只有在轩辕城才能保证完全的安全,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有铤而走险的呢?
至于谁该负责,谁又说的清楚?他只考虑自己做的那部分做好没有。
事实是,他没做好!
看了眼有些惶惶的冰客,“只要心中有剑,剑就能重练起来,而不在于是否剑匣损毁!话说你以前的剑,是轩辕剑么?
是自暴自弃,得过且过,还是重新振奋,坚持理想,自己选择!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冰客就解释,“方子恢的折扇,有个草原贵族看它做的精巧,杀人时就夺了去,我在下面正法时看到它,就拿了回来,也算是他不多的遗物念想。”
娄小乙取了过来,抖开,上面有一首小诗,
家住小雪城前,入赘美丽草原。
回头望乡情怯,不知何处天边?
胡尘几日应尽,中月何时更圆?
为君能歌此曲,不觉心碎肠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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