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袭死后主公身边就缺个好军师这却正是自己的机会。
“大帅灵夏使者李杭逗留宣州多日总是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高勖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只听他说道:“大帅此番得淮南旌节树德多半出力不少。”
杨行密矜持地笑了笑:“便是邵树德不出力淮南之地我也必取之。但这位李杭包藏祸心想引我北上夺取寿、楚等州与汴军起冲突给他家主公创造便利。我又岂能这么傻为他人火中取栗。”
“我军根基不稳这会确实不宜与全忠冲突。”高勖道:“大帅树德已掩有关内道大半河南道、山南道亦据有部分州县如此实力又有地利实乃天下第一大劲敌。与之相比朱全忠都没那么危险。”
杨行密点了点头。他看待事物有一套自己的逻辑。
不是看现在实力强弱而是看趋势。
邵树德的地盘地利优势太大了。他的主要敌人在东面而潼关、武关、崤函谷道这种锁钥之地又都控制在他手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东出中原可以承受失败输了就退回去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待实力积蓄好后再东出不信次次都失败。
但朱全忠承受不起大败一败就被人打到洛阳再败就被人杀到核心腹地。
“罢了过两天便见一见那李杭。”杨行密道:“不宜与邵树德把关系搞僵了。万一全忠丧心病狂非要南下淮南树德亦可作为奥援。然观全忠之势怕是没那么多精力下淮南了庐、舒二州之事也主动示好他如今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大帅慧眼如炬。”高勖恭维道。
……
朱全忠如今的日子确实不是很好过。
自从发兵出征以来经常是好坏消息参半让他很是火大。
夏贼三万多大军东出大破刘康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石壕寨、崤寨、土壕寨甚至还有空筑了两座城作为对抗汴军的根基。
胡真说还能挺住朱全忠选择相信了他。
而事实上也差不多。夏贼死伤了大量人马这才攻下了不过是二线州兵守御的土壕寨。现在他们已经停止了对渑池县、双桥寨的攻击转而不断完善大坞的城防体系这是长期赖着不走的强烈信号。
这种招数让汴军上下感觉很不好这是打算让我们去攻城?
长攻险隘旷日持久伤亡惨重。而且人马还不能少了。为了河南府那块渺无人烟的地方值得再派出十万大军吗?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朱全忠召集部将僚佐商议了很久都很难统一各方意见。
但随着形势的变化已经不需要回答了答案就是不值得因为他们有更需要防守的地方了:汝、许、蔡。
“敬司马或许得派一能言善辩之士跑趟宣州了。”回师汴州的路上朱全忠突有所感于是找来了随军赞画的敬翔说道。
“敢问大帅出使宣州所为何事?”敬翔问道。
去宣州当然是见杨行密了但具体何事即便一直对朱全忠非常了解的敬翔也难以猜测。
朱全忠不答反问道:“敬司马以你观之邵树德攻下山南东道之后可肯与我讲和?”
“大帅心中已有答案。”
“确实。”朱全忠叹了口气道:“树德明明可以攻河中但却置之不理费尽心思吃下陕虢、唐邓一门心思要对付我。讲和是不可能的了即便我同意树德亦不会同意。”
山南东道的变天对宣武军来说是一大震动也是促成他们从濮州撤军的关键因素之一。
杨师厚已经带着忠武军、蔡州军返回了许州准备随时南下唐邓趁着对方交接混乱的时候看看有没有机会浑水摸鱼。
洛阳方向本来还犹豫是守还是攻现在不用犹豫了以守为主。
“大帅还未言明出使宣州何事。”
“敬司马附耳过来这事你找人来办其他人我不放心。”朱全忠招了招手。
敬翔策马赶上上身微倾脑袋靠了过去。
朱全忠低声吩咐了几句。
敬翔听完后面露惊容主公做事还是这么——不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