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妗挑了挑眉，不自觉地抬眸将视线落在了远方，她的对面是一个正在来回移动的靶子，距离她大概有几十米远，这种情况下，别说是戴上眼罩，就算不戴，想要射中靶心也是难上加难。
瞧着云妗没有动作，迟睦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怎么，害怕了？”
云妗在心中冷笑，这些东西虽然看似难度极高，可是她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这种训练，日积月累下来，心中早就熟稔的不得了，又怎么会害怕。
“迟总未免也太小瞧别人了。”她终于张口，说出了自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而后，云妗便不再理会迟睦微微有些诧异的目光，飞快地戴好眼罩，手枪上膛，对准靶子的方向凝神，紧接着砰砰连开了几枪。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超过一分钟。
云妗摘下眼罩，很满意地看着自己枪枪命中靶心的成果，勾了勾唇看向迟睦：“怎么样，迟总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迟睦深深地看了云妗一眼，蹙眉开口：“你到底是谁？”
这种身手，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就连他身边最精锐的手下做起来都有些吃力，可云妗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要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渴死他曾经派人查过了云妗的底细，就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家庭出身而已，从小到大跟在父母身边，都是乖乖女的形象，可这调查数据偏偏和云妗的表现样样都不相符，让他实在琢磨不透。
“迟总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云妗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避开了迟睦这个话题。
并非她敢随意泄露自己的身手，只不过她能感受的出来，这个男人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既然如此，在他面前露两手，让他看到自己的可塑价值，说不定反倒还会帮助她促成某些事。
好在迟睦并没有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只是又打量了她一眼，颔了颔首：“很好，你通过了我的考验，走吧。”
云妗眨了眨眼，下意识地问出了口：“去哪儿？”
“去谈正事。”迟睦勾唇轻笑，扫了她一眼。
迟睦口中的正事就是一笔烟火买卖，对方外号名叫华哥，在文江这一行干了几十年，也算是个风云人物，这次来，就是跟迟睦谈合作的事情。
“华哥，久等了。”迟睦淡声开口，声音中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
被称作华哥的老头子忙站起身来，脸上笑开了一朵花，褶皱都堆在了一起，显得格外渗人：“别别，我可担不起您这声华哥，迟少，您叫我的名字就行。”
迟睦倒是没有跟他继续客气，坐到沙发上聊起正事来：“那批货我的人验过了，货是好货，只不过价位稍高了些。”
华哥摩挲着下巴，一双色眯眯的眼神在云妗身上直打着转：“没想到迟少身边的手下都长得这么美。”
赤裸裸的目光让云妗很排斥地一凝眉头，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她甚至想冲上去戳瞎这男人的双眼。
出乎她意外的是，迟睦至少抬眸瞥了她一眼，便云淡风轻地开口：“不过是个秘书而已，华哥喜欢的话，送给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