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摇摇头,“还是老样子,总不见好。母亲身体素来不好,如今也倒下了。”
一旁的程灵素不禁望了苏子期一眼,她一路行来,苏子期不似去攀附权贵之人,怎会是韩侂胄的义子?
说来也不奇怪,她久居洞庭湖畔,隐居山野之间,江湖中人津津乐道,苏公子自幼失怙,却能长在相府,有个权相义父的身世奇遇,她是全然不知的,只是听师尊无嗔大师说过些江湖上的旧事经历。
一时之间有些好奇,还有忧虑,不管他是个清冷孤傲的公子哥,还是翻云覆雨的江湖枭雄,自己……总是……
路仲远倒是觉得平平常常,他在江湖上早知始末,而且韩侂胄在文人中间名声绝对不太好,但在武人中对韩侂胄抗金,为岳飞平反等事还是颇有好感。
到了韩侂胄的房中,他们先注意到的就是一个苍白而冷隽的青年,这个青年,虽然是个男子,但相貌唯有“清丽”二字可以形容,有些高冷,透着冷隽寒傲。
他看到追命就先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但总透着几分清冷与凄美。
御封四大名捕之一,无情盛崖余。
谁能想到四大名捕人称无情的盛崖余竟然是这样一副相貌呢。
程灵素却忍不住转头去瞧一眼苏子期,她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人在四大名捕中与无情最接近了。
相由心生,两人都是苍白而冷隽,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是无情清奇俊秀,我见犹怜,却让人有一种青锋划碎七尺冰的冷和傲,使人不寒而栗,不悚也寒。美得不可亲近。难以接近。容易灭绝。
而二十年后,金风细雨楼新长成的苏公子,虽然集“灵鹫仙子”与“梦枕红袖第一刀”的优点而生,眉目如画,清隽俊逸,但眉目之间,除了几缕病色,自有一种沉静而忧郁的淡漠疏离,与在相府养成文雅从容,合成了一种贵气。似冷似暖,无人敢攫其锋。霸道孤傲之刃,近之则伤。终不可赏玩。
苏公子却没有看程姑娘,他与无情互相颌首示意。看向屋中一个老者,躬身施了一礼,“行止见过神侯。”
这个老者亦穿着白色的长袍,黑色的辫子自领部一直镶至腹部;令黑色更显著,白衣更夺目。这老人历尽风霜的脸上已有了许多许多的皱纹,可却仍然具有一张孩子般俊朗的脸容,其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却显得更加清癯了起来。
当朝太傅,闻名天下的六五神侯,自在门弟子——诸葛正我。
不管论武功修为,还是江湖资历,身份地位,诸葛正我都是诸人前辈,路仲远精神一震,很是恭敬敬仰,跟着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