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陈香月如今盛宠不衰,又因为顾文风不喜庶三房,所以就没与庶三房多作走动,却也没敢得罪,何况,她也没得罪人的资本。
所以,一直以来,两人都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表姑娘身体可是见好了?”萧氏神态亲腻地望着陈香月,陪着女儿出风头是一码事儿,想要乘此机会拉拢陈香月搅些风雨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虽说如今的她应该在府内养伤,可谁让她不想看到顾文全与挺着大肚子的小环呢,只要在府里呆着就感觉处处有股让她抓心抓肺的狐骚味儿,她是一刻也不想呆在府中。
已经觉察事情有异的陈香月这时候也是灵光乍现,自是不肯多说,“刚刚到来,想着等三夫人和承恩候夫人一起呢!”
萧氏甚是满意,这说明什么?是对自己的尊重啊!
顾婉芳更满意,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自己不仅颇得爱宠,而且更是京城最年轻的候夫人,谁人不羡慕?
遂扬了扬下巴,“那就一起吧!”
别院中其他伺候的下人,尤其是专事外边洒扫的下人尚无异色,唯独那个一意想让陈香月进屋的肥胖婆子脸色大变,趁着众人去往陈香雪屋子时的当口,转身就欲逃走。
刚跑到后门外,迎面撞上了盯她甚是辛苦的素晴,“婆子不去厨下准备雪儿小姐的粥食,又想到哪里偷懒?”
是了,陈香月初来之时就说让她将粥饭端来,一直到现在兜兜转转,到现在都没端上了一粒米食。
婆子身强力壮,直接取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说道:“想活命就快闪开!”
若说这婆子不仅身材强壮,还颇会些武功,对上三五个壮妇当不成问题,只是,她对上的了训练有素的素晴,没几下就被打晕过去,并被套了黑麻袋。
事实上,果如翠姑所猜想的那般,陈香雪早就已经香消玉殒。
把个大喇喇上前撩开她蒙头被子的顾婉芳吓得,当场就晕过去了……委实,这死状有点儿太惨!
脖子上套着一根绳子,上端系在上翘的床头之上,敢情这是活生生给勒死的。
勒死的和上吊的惨状也差不了多少,顾婉芳两眼突起,舌头伸得老长,毁过容的脸颜越发渗人。
陈香月这次长了个心眼儿,跟在这母女二人后边,还没走进屋子,就听到了惨人的惊叫声,腿肚子一软就坐地上了,哆嗦着唇,“扶我回去!”
别人如何与她无关,事情已然如此,她连面子也不必顾惜了。
听着内间萧氏母女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叫,翠姑到底还是说道:“是不是应该进屋看上一眼?”
“不用了,不用了,没听里边说嘛,是被人勒死的呢!”
陈香月下意识的说道,其实,她连屋子也没走进去,更没看到死亡现场,只是想当然的以为,陈香雪一副残躯,若是下人伺候的周到,便是想要自杀都不可得,何况当初都没自杀,怎过了这许久,反倒是有勇气自我了断了呢!
翠姑无论多受顾婉华信赖,那都是个下人,而且还是顾婉华的贴身嬷嬷,她没有自己家姑娘的身份,是做不得主的。
而且,姑娘不日就要成婚,她还是不要给自己招晦气的好。
及至翠姑带着手软脚软,回府就软成一团的陈香月回府时,顾婉华正与甄华讨论年节干货的事情。
时下大庆国,虽然文乾帝并不是一味的抑商,可对商人也有着发自骨子中的不喜。
而且,官宦世家所能做的生意也是受限制的,比如说之前顾婉华和甄华所开的华锦茶庄,那是因为之前楚云皓所开的就是个茶庄,而且还取得了茶水经营资格证,是一起转让下来的,再配上与之相对应的点心,亦无不可。
若非如此,便是这个茶水资格证,就要费好大力气的。
若是普通的商人或是平民,当无此限制,可谁让顾婉华和甄华同属官宦世家呢!
之前盘下来的那个书店,转让人的名字也不是她们,而是一贫二白出身的薛探花,读书人嘛,不屑与铜臭为伍,可也得吃饭穿衣,所以大庆国对于有功名的读书人开书肆还是允许的。
“可不可开一家银楼?”
如果开银楼的话,弄些新颖的式样,以巧取胜,应该有一定的市场。
顾婉华摇了摇头,有些生意不是不想赚钱,而是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