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那家伙还挺知恩图报的,接到宋亚亲自打过去的电话后,马上就开始鼓动选区内的‘羊群’不要给爱丽丝帕尔默提供签名,而且携苏茜姨妈一道,公开为米歇尔丈夫站台背书。
同为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其实威廉和爱丽丝帕尔默打过交道,当然,资深政客爱丽丝帕尔默和他的前任艾里森牧师有多年交情,而米歇尔丈夫作为初出茅庐的政治素人则无此包袱,这种角度来说威廉选择站边米歇尔丈夫并不令人意外。
同时,作为黑人女性政客,爱丽丝帕尔默死忠支持者也多为黑人大妈,这类人群的好恶受教会影响极大,她自己好像也是个积极信徒,威廉的‘抛弃’给了爱丽丝帕尔默一记重击,无论在征集签名的进度、竞选气势、乃至她的个人自信上都是如此。加上米歇尔丈夫对女性选民非凡的吸引力,她的基本盘和筹款严重流失。
但还不够,她怎么也只缺几百个联署签名,这种时候哪会轻言放弃,米国在选民资格审查上做得并不好,这里面操作空间很大。
两天后,爱丽丝帕尔默宣布只剩最后的两百个签名,明天就能顺利拿到初选资格,她还为此准备了集会庆祝活动。
而宋亚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在米歇尔夫妻俩背后竞选团队的料算中,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当晚,伊利诺伊州选举委员会授权执法人员突击搜查了爱丽丝帕尔默的竞选总部,理由是有证据显示她在征集签名过程中出现了舞弊行为。
看来他们如愿抓到了把柄,第二天,爱丽丝帕尔默的庆祝集会活生生被演变成了退选发布会,这位前州议会参议员哽咽着以选民联署未达预期的借口宣布不再参加初选。
伊利诺伊州选举委员会于是也遵守了政治默契,没再找她的麻烦。
“道德包袱不用背了,但政治手腕玩得挺溜,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对夫妻俩也开始带病运行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宋亚笑着对斯隆评价。
“你们对爱丽丝帕尔默的极限施压很成功,是吗?艾丽西亚?”斯隆用大红唇轻抿了口酒,在酒杯上留了个浅浅的唇印。
“我们?我不参与彼得的事……”
艾丽西亚对政治确实不太感兴趣,她刚从纽约忙完内城广播公司的事回来,“下一步的工作是什么aplus?我的律所可以在你巴恩化工案官司上帮到忙。”
“巴恩化工案?在哪?目前还不存在这个官司呢,难道你希望我被告吗?艾丽西亚。”宋亚拿玩笑话打岔。
“哈,某种程度上差不多是这样咯,我是律师嘛。”艾丽西亚被逗得眉眼弯弯的。
“今天不聊这些扫兴的事,尽情享受派对吧,两位美丽的女士。”宋亚双手一左一右,在两位晚装佳人的腰间礼节性轻抚了一下,“抱歉,我先离开一会儿,很感谢你能来艾丽西亚。”
丹伯顿在听证会上指控自己后,暂时不便和政客们公开来往了,所以这次米歇尔提都没提让自己去帮她丈夫站台背书,自己也遵守规矩不给他们添麻烦,今天来高地公园派对的除了艾丽西亚,基本是芝加哥音乐圈和自己旗下生意的员工。
犯法也别犯规,在犯规被抓的边缘,宋亚默契地不去打扰政客们,政客们也默契地悄悄帮各种忙。一个令人欣慰的趋势是政客们对他的种种关照比以前要‘主动’很多,比如戈尔派人在听证会开始前预警,安德伍德让道格在听证会中途紧急说服了南茜帕特里夏别为难自己,大统领事后压制了fbi局长弗里斯,没有给参院外交委员会提供涉及自己污点的档案,还有彼得弗洛克对‘起家之地’芝加哥检方施加了影响力,令那些保守白人的报案石沉大海……
大选年嘛,在年初自己一向慷慨的钱袋子还没开始播散的时候,宋亚感觉自己和政客们的关系处于非常‘融洽’的时刻。
“搞定老巴恩不太容易,他常去的乡村俱乐部太不好进,全白人,全男性,会员数有上限,有人挂掉或者退出时才会由俱乐部理事会从申请者中挑选替补,很老派的玩法。”
他离开两女身边是因为看到了古德曼远远打来的暗号,在继续学业之余,正好把大本营芝加哥的内外隐患处理一下,“他本人也基本不对俱乐部老友们提巴恩化工的往事。”古德曼关上书房门说道。
“有能信任的传话人在那个俱乐部里吗?”宋亚问。
“那个圈子很小,老头们基本都处于退休阶段,打打高尔夫,缅怀一下往事,抽点时间管理下低风险投资……目前能拜托到,和我们关系网最近的是奥格雷迪的叔叔,一位北方信托的前高管。”古德曼回答。
“听起来还不错?奥格雷迪可以信任。”奥格雷迪管理着自己上亿的股票资金,“我可以轻松将放在他那的资金转移走,他不敢对我不利。”
“他家亲情很淡薄的,奥格雷迪对我说起码三年没见过那位叔叔的面了。”古德曼说。
“嗯……”宋亚考虑了下,“先让奥格雷迪试试吧,他人来了吗?我亲自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