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了,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
“首先,你要努力在成为被告之前与雪琳芬达成一个抚养协议。”哈姆林建议。
“她不会告我的。”
宋亚说。按雪琳芬的口气,她可能压根都不会对外承认这个孩子是和自己生的。
“十八年是段很长的时间aplus,你可不能把一切寄托在女人的感性上。”
律师的思维是冷冰冰的,“你是公众人物,如果几年后她突然跳出来公开指责你不负担抚养义务反而更麻烦。”
“能把孩子弄到我这来吗?我来养。”宋亚问。
“你想这么做?”哈姆林顿时露出非常吃惊的表情看过来,“这可不像……呃,不像……”
“不像nger会干的事对吗?”
“没有啦,呵呵。”
哈姆林干笑了两声,“说回正题,父亲在抚养权官司中想打赢非常非常难,但也不是全无可能,雪琳芬把小罗柏带出国了,这点对我们打赢官司有利,然后我们可以搜集一些比如她没有固定收入、行为脱序、精神不正常或者酒精、药物依赖之类的证据,或者造势说她有暴力倾向,有可能虐待孩子……反正我们在米国起诉,她为了应诉必须回来,然后就可以用我们擅长的长时间法庭攻防和高强度舆论抹黑拖垮她的意志,逼她就范。”
“算了算了,我没那么无情。”
这种事宋亚也做不出来,“那现在怎么办?我和雪琳芬先谈谈?”
“别急,等我们先开个会,定好你该怎么和雪琳芬说。”哈姆林回答。
“ok,把人都叫来吧。”宋亚点头。
“老板……”许久未见的宋阿生胳膊下夹着厚厚的公文包,点头哈腰出现在书房门口。
“yo!老宋回来了?正好,来聊聊吧。”宋亚向他招手。
“好的。”他对擦身而过的哈姆林笑笑,然后随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怎么?”宋亚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老板,有句话我不晓得当讲不当讲。”宋阿生迟疑道。
“说吧,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宋亚有些奇怪。
“那我就说了。”
“说吧。”
“好的,老板。照我看,抚养权或者抚养费只是小事,你付得起,遗产问题才是大事。”宋阿生把公文包随手放在书桌上,凑近了小声说。
“我不想谈这个。”宋亚有点不快,自己才十九岁,这帮手下已经全在帮忙考虑身后事了?真是的!
“问题就在那里,不以你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你必须正视它,否则会很麻烦,甚至可能威胁到你人身安全的呀。”宋阿生说道:“呐,我帮你分析一下……”
宋亚本来有些不耐烦,但听他一条条分析下来,不由得心态逐渐开始转变。
现在自己的情况是家里有一帮黑人亲戚,外面有个确凿无疑的亲生骨肉,而如果自己在无遗嘱的情况下突然挂掉,会发生什么情况呢?双方肯定会开始争夺自己留下来的巨额财产,这可能会是一场震动全米的争产官司,必定会旷日持久的打下去。
而a+版权和资产管理公司、a+唱片公司和所有地产在自己离世的情况下,会由法律代表古德曼和哈姆林律所自动代管,两家公司拥有他名下最值钱的股票投资和音乐版权,a+服饰、a+音频、a+踏板公司、a+电影工作室归职业经理人斯各特、迪莱、里瑟、叶列莫夫管理,还有在palm、万燕、新mosaic的投资归律师吉米管理。
无论是苏茜姨妈还是托尼,甚至雪琳芬都不是什么聪明人,那些人精到时候可不会继续效忠他们,而很有可能利用争产官司趁机上下其手,米国职业经理人在看似不违法的前提下掏空公司的手段宋亚见识过了,等官司打完,估计自己的商业帝国也不剩下什么了。
就算手下们全百分百忠心耿耿好了,从托尼对突然出现的小罗柏反应就能看得出来,本来一直对自己俯首帖耳的姨妈一家已经察觉到了危机,托尼早就和洛克哈德和加德纳律所的威尔加德纳走得很近,雪琳芬也不可能找古德曼或者哈姆林代理小罗柏,到时候争产官司一打起来,那就是两帮陌生的律师之间的战斗,说不定某些自己讨厌的人利用这桩官司插手进自己的遗产,这也是他所不乐见的。
这是利益决定的,不以局中所有人的意志为转移,特别是在米国这种金钱至上的社会,说不定已经有人开始盼望着这件事立刻发生。也就是宋阿生所担心的,不处理好遗产问题,很可能反过来令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原因。
他不怎么关心死后的事,虽然前不久得到了一首宗教意味浓厚的天启歌曲,是的,按照他从对琳达的故意套话,那首baba yetu的歌词其实就是基教主祷文的斯瓦西里语版本。
但如果有手段预防也不去做的话就太蠢了……
宋亚闭上眼睛,想象了一下一旦自己像那天在公屋区突然出现意外,或者干脆被谋杀,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扑到自己财产上大快朵颐的画面,就感到浑身不爽。
“你提醒了我,老宋。”还是华裔自己人靠得住,宋亚很感激地向宋阿生道谢,“古德曼和哈姆林以前也提醒过我早立遗嘱的事。”
“是你在翠贝卡凯莉小姐家中第二次晕倒的时候对吗?”宋阿生问。
“是的。”
“你确实该立一份遗嘱了,我听说你那两次晕倒都无缘无故的。”
“呃……”
他不好解释,沉吟了一会儿,就认真和宋阿生商量了起来。和玛利亚凯莉的结合肯定有婚前协议,正在纽约生闷气的diva虽然很会花钱,但从没觊觎过自己的财产,一些大的花销都是aa的……
“给小罗柏的不宜多,毕竟,呃,毕竟你才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