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履匆匆的赶往山下,跟着红红的指引,竟然短短十几分钟后看见了掩映在树影婆娑中的半山腰寺庙屋檐。
红红往大仙庙那边跑,辛渺惊道:“庙里?难道司空摘星下山来的时候去了这庙?”
这么算来,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
辛渺神色严峻起来,催促陆小凤:“我们得快些。”
她说完,率先用起轻功,忽而迎风直上,踩着枝杈,倏忽飘下,如同一只白鸟在树冠树影中穿梭。
陆小凤一愣,随后赶上,他以为辛渺还没适应,没想到,她已经不再害怕高处了。
***
展昭已将房内看过一遍,果不其然是一无所获。
和尚们都把寺庙附近找了个遍,才下山去报案,如今干等着心里着急,就又结伴出去继续找了,只留下一海法师和清闻两个。
一海法师惴惴不安:“官爷,可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了没有?”
展昭知道他心里着急,就扶他坐在朗方的床铺上,关切道:“方丈您别急,我想问问,朗方平日可曾与来往香客结过仇怨?”
一海法师连连摆手:“从未有过啊!实不相瞒,我这徒弟平日从不往前殿去,都只是独自在此地清修,他从小到大,连寺庙大门都没出去过,平日也不曾见外人。”
展昭不由得尤其疑惑:“.....这又是为何?”
一个和尚,又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这小小山庙里又只有几个和尚,难道朗方平日也不出去干活?和方丈法师似的等着徒弟供奉?
可是小沙弥又说他还是要自己劈柴的。
一海法师叹了口气:“我这徒弟是异域胡人遗弃在这里的孩子,生就一副与众人不同的样貌,怕吓着香客,才不示于人前,何况他又从小修闭口禅,与人相处未免失礼,也只有庙里的师兄弟习惯罢了。”
展昭心里却疑惑更深,胡人而已,又不是三头六臂青面獠牙,城中还有胡人酒肆或胡商聚居市集呢,怎么就至于吓到香客。
“朗方他为人如何?”展昭又问。
“师兄只是不说话,其余时候为人是很好的!他还教我写字呢,平日只是默默佛经,砍柴打水做饭,只在自己屋里呆着,很少去前面正殿,最老实不过了!”这是清闻在说。
“如此一来,只是个和尚,又不能与他人起什么口角.....”展昭顿感疑窦从生,不免往宿世仇怨上想。
被胡人遗弃在寺庙里的孩子,说不定就是上一代恩怨纠葛,才不得不抛弃了他,如今被人认出,才有此灾祸。
展昭就顿了顿,问一海法师:“朗方被遗弃之时,身上有什么信物么?或许是仇人将他认出来了也说不定。”
清闻却反驳道:“可那个疯子看着和朗方差不多大呢!”
展昭闻言,不由得一愣,苦笑道:“如此说来,又不通了。”
正在思索困顿之时,忽而听见房顶上窸窸窣窣,是人踩着屋瓦的动静,展昭立刻抓起巨阙,一海法师和清闻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如同离弦利箭般,从屋中冲了出去。
“来者何人!”剑锋出鞘,直指那屋顶——
他本以为是那武功很好的嫌犯去而复返,谁料定睛一看,竟然是个身形纤瘦,衣袂飘飘的女子站在了屋脊上。
狂风呜呼大作,卷起她的衣带和乌黑发绺,裙裾翩然拂动,真像仙人下凡了。
主要是她生的尤其美貌标致,乌发雪肤,说是仙女也合情理。
然而她却被吓了一跳,在屋脊上站不稳,一个趔趄,打了个晃。
这时,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却凌空而起,悄无声息的踏着屋瓦也出现在了房顶上。
两人四目相对,展昭惊道:“陆小凤!?”
陆小凤也一脸惊愕:“你.....”
但随即,他拱手道:“展护卫,久仰久仰。”
陆小凤转头对辛渺介绍:“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御猫,南侠展昭。”
说完,他又忽然想起来,辛渺恐怕不一定认识。
没想到辛渺一脸恍然:“展昭!”
开封有个包青天!怎么不认识,她都能唱出来了
她盯着他一看,一身大红色官服,袍角海水江牙浪卷,腰束革带,身形笔挺仪表堂堂,黑色官帽上垂下两条红绦,长眉下眸光湛湛,一身凌然正气。
陆小凤连忙飞下房顶,辛渺紧随其后,她忍不住偷偷地打量他,看来看去,只能在心里暗暗感叹,没错,这就是展昭本人没错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