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看着带吧,我都行。”
“好,那……我走了。”
欲松开的手没松开,阿妩踮起脚尖给了他一个小甜蜜,“我等你。”
沈斐差点忍不住把她抱上床,想到主子的交代,他定了定神这才出门离去。
明明不是第一次来这,但阿妩却有种莫名的新鲜感。
她把自己身上携带的钱袋和沈斐的钱袋拿到床上,一起倒出好好整理了一番。
大头的放在柜子里,小头的放在自己给他绣的荷包里,方便他用。
躺在床上,阿妩很兴奋,自己一个人傻乐。
等到沈斐傍晚回来,入门便见她穿着心衣长发披散在床上抱腿坐着。
见他盯着自己看,阿妩解释自己不是故意这样的,“我沐浴了,头发刚干。”
“故意的更好。”他把饭盒放到桌上,“下来吃。”
阿妩把头发随意一扎,下床坐在桌前吃饭。
“你吃了吗?”
“用过了。”
他去了净房,里面有专门烧热水的地方,起先原是没有,他为了阿妩才砌的。
沐浴后出来,换阿妩进去漱口。
想到再出去后会发生什么,她既害羞又紧张,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净房。
沈斐靠在床头,笑着招手,“过来。”
阿妩慢慢上前,到床边时被他拉上了床。
她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我在这没出大门,这宅子的人会不会……”
他让她别担心,“这宅子的人都是追随三爷的可信之人,得三爷允许,已私下给他们打过招呼,他们知道你是我的谁,你在这可自由活动不必向先前那般只能待在房间里面,以后找我也不必在府外等,直接进来就是。”
阿妩笑着明知故问:“我是你的谁啊?”
沈斐望着她嫣红的脸,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之前说了两个字:“妻子。”
阿妩虽然没经历过,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在看画本之前就知道了不少事。
自苏提贞成婚后,她跟紫屏不但成了纸巾清理者,还负责每日换床单,甚至于有次晚膳时间到她们俩端着饭到内室门口,愣是被沈既白的惊人之语羞的返回厨房。
那时候她才知道外表不管多正经的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而现在她更知道,原来不止男人会那样,女人同样会。
唯独让她不解的是,沈斐很喜欢听她胡言乱语。
阿妩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沈斐正在床边注视着她。
阿妩不敢与他对视,只问他怎么没去大理寺。
“三爷说我昨晚肯定累着了,让我休息一天。”
“你可以不累的。”
他笑出声来,“饿不饿?”
“饿死了都。”
“我去给你做饭,你起来洗漱一下。”
阿妩见他出去,赶紧起了床。
梳洗打扮后,他把饭给她端了过来。
见是水点心,阿妩问:“这是谁包的?”
“上午我包的,猪肉大葱萝卜馅儿的,你尝尝。”
阿妩接过碗筷夹了一个放到嘴里,咸淡正好香而不腻,“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包的多。”
“你怎么不吃?”
“包好那会儿就煮着吃了。”沈斐刚说着,屋门外传来了一侍卫的高喊声,“侍卫长,你母亲来了!”
这一嗓子吓得阿妩手里的碗筷差点掉落在地。
二人对视一眼,沈斐让她先躲一下,然后自己出去了。
“母亲,您怎么来了?”
“给你送两身新做的衣裳。”祁氏说着就要往屋里走,却被他拦下,“给我吧。”
“怎么?母亲来了连一口水都不给喝?”祁氏笑着问。
“不是,是儿子有急事要去办。”
祁氏说道:“你去办,我给你收拾一下屋子。”
“母亲,不用了,屋子里很干净。”
他越这样越是让祁氏起疑,她眼睛一转,“难道是屋里有姑娘?”
沈斐否认,“怎么会呢?”
“那你为什么连屋都不让我进?”祁氏直直望着他,“你怕什么?”
沈斐看她是非要进去不可了,只得说:“里面的确有姑娘,儿子怕您把人吓跑了。”
“母亲是什么老虎吗?”祁氏面露喜色,“你早说不就得了,跟母亲打什么马虎眼。”
说着她把沈斐拉到远处细问:“你跟她怎么认识的?她家住哪儿?”
“这个暂且不能说,但儿子可以告诉母亲,这姑娘不但长得好看、性格好相处,做事也很勤快。”
祁氏听他这么一说欢喜不已,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母亲就知道我的儿子眼光不会差的。”
“这事除了父亲之外,母亲还是别对外人说了,等以后儿子把她领回家给您和父亲见面,再说不迟。”
祁氏同意,“行的,你跟这姑娘私下来往多久了?”
“没多久。”
祁氏从腰间解下钱袋给他,“不知道她在这,来这也没买东西,你拿这个给她买些好吃的,就说是我的一片心意。”
“我有银子。”
“你的银子是你的,能代表我和你父亲吗?”她塞到他手里,“拿着,母亲是过来人,知道男女单独共处很容易出什么事,你不要来那一出,没跟人家成婚不能那样。”
“儿子知道。”
“好好跟人家相处,早点带回家来。”
看她兴高采烈的走了,沈斐松了口气。
他拿着衣服和银子回了内室,却不见阿妩的人影。
“母亲走了。”
阿妩闻言这才从衣柜里出来。
细听了他与祁氏的谈话,阿妩问:“如果母亲知道我是公主的侍女,会不会让你不要跟我在一起?”
“不会,她不是那样的人。”沈斐又说,“再者说了,别人不让我跟你在一起我就不跟你在一起了?那我也太没有脑子了,这样的我也不配喜欢你。”
阿妩伸手抱住他,心里暖暖的。
*
十九上早朝,苏慎司开始上朝见群臣听政事,但也仅仅如此,以前苏清修身为太子的时候,先皇让他练习国政,都是要他每日见群臣,听断批阅各个衙门的报告,而且比苏慎司的年纪更早。
本来苏清修还想再拖一段时间,冯焕东先递了折子,后隔帘召见沈既白的时候也被加以提醒了,之后他又召见了其他重臣听取了意见。
除了沈可茂和户部尚书蓝恒强烈反对之外,其他人有的支持有的虽未表态却也给了合理态度。
最后苏清修同意了,不过沈可茂建议让苏慎言一起上朝,因考虑到其他皇子年纪相仿,他没采纳,认为还不到时候。
朝堂上他有意打压苏慎司,一些难度大的政事让他提意见,但让他惊讶的是,苏慎司给出的答案有理有据,尽管谈不上完美,却也符合他的想法。
几个难题下去,如拳头砸在了棉花堆上,无处着力。
看着不卑不亢丝毫不紧张的苏慎司,苏清修望着他的眼睛,便适可而止了。
下了早朝,回东昌宫的路上,苏慎司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
祥林是半句也不敢言,待进了东昌宫的大门,他才询问:“殿下早膳可有特别想吃的?”
“无,随意安排吧。”
“是。”
祥林去交代厨房从他身后转道。
苏慎司推开内室的门,看到里面的一幕,他冷下脸,“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