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船相靠,那个自称是他舅舅的神经病通过放下来的爬梯跳到斯塔洛夫的船上走过来,乔一都没有放弃这个家伙脑袋怕不是有毛病的想法。
而他现在正一手拽着兰多,一手拖着机枪寻摸着要不要突突了他。
“我真的是你舅舅!”
“我信你个鬼!”
这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左右,明显中二病过头的样子。
而且,他缀着一大蓬鸡毛的浮夸大帽子和看起来质量堪忧的牛皮眼罩,以及宽大的破披风和长袍,
看上去瓜兮兮的!
正经海盗谁这么穿啊?
也不怕跳帮杀人的时候绊脚上当场扑街投海喂鲨鱼。
“你不信?”少年利落地翻过甲板上的栏杆,带着一群拿着刀的凶脸汉子走过来。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然后,
这个瓜皮孩子便开始当场脱衣服。
乔一:没必要,您真的没必要!咱这边儿可不兴裸奔证道这一套!
海风太大,别再给您冻感冒喽!
后边的斯塔洛夫和众水手,早就被这种神展开惊得说不出话了。
至于对面的海盗,也捂着脸一副不大愿意看自家老大样子。
直到那少年把自己上半身扒拉个精光,露出了常年被海风磨成健康的小麦色的后背皮肤。
上面是一副巨大的刺青。
刺青上是一副海战图,高举着宝剑的女人带领着一群汉子在甲板上冲杀。
像极了那副出自法国画家欧仁-德拉克罗瓦的名画《自由引导人民》
女人的脸乔一认识。
是挂在书房墙上的乔一·斯图亚特他妈。
“看到了吗?”少年穿好衣服。
乔一没吭声儿。
他还在懵逼中没回过神来。
舅舅就舅舅,那你把我妈纹背上是几个意思?
“这是我姐姐19岁那年带领锡盟战胜前来挑衅的红骷髅海盗团的样子!很酷对不对!我要成为姐姐那样厉害的海盗!”
乔一:“……?”
他打了个寒战。
在十年前父亲过世不久后,原主的母亲也撒手人寰。
在原主的记忆里,母亲薇安娜·西蒙是个很温柔的人,柔美优雅地像一支白玫瑰。
但是听对面那意思,他妈居然是个海盗头子???嗯??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母亲从没有在乔一面前提到过娘家。
正当这时,夜空中忽然掠过一道巨大的黑影。
一阵翅膀拍击的声音响起,黑影俯冲下来,尖利的爪子抓在了甲板的栏杆上。
那是一只雕鸮。
一只体型巨大的雕鸮,足有半人高,黑金色的大眼在夜色中泛着锐利的光,锋利的指甲在木质栏杆上留下一道划痕。
雕鸮张开了翅膀,腿上系着一个约摸1寸宽5寸长的木筒,朝着海盗少年张开了锋利的喙:
“嘤嘤嘤~”
酷炫的出场形象瞬间扫地,渣都不剩。
“乖孩子。”少年揉揉雕鸮的大脑袋,摸出来一块肉干喂到雕鸮嘴里,解下了木筒。
筒子里有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
少年看了两眼,朝乔一递了过来:“给你的。”
“?”
“署名是格纳。”
“?!!”
乔一接过来,展开羊皮纸。
上面是熟悉的属于老格纳的字迹:
乔佛里·西蒙少爷:
如果您成功找到领主大人,请转告他:
领主大人:
薇安娜夫人确实出自鸦岛的西蒙家族。锡盟盗团是夫人的亲族,夫人的父亲和母亲尚还健在,他们很想念您。
以后出海,您可以向他们寻求护航。
您衷心的管家老格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