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香红所言?”许不寄浑身散发这寒意,红发飘然,很是怖人。
陶季安稍稍后退了一步,抿了抿嘴,轻声回答,“她说这句话有深意,我将之与这三封情诗结合在一起思考之后,我怀疑,红芍没死。”
许不寄一直期盼的事情从陶季安口中说出来,他犹如一个迷路的幼童,找到了方向,一滴血泪从他眼眶滴落。
“红芍,没死。”他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哽咽艰难地重复。
陶季安点了点头,看了眼凤越则找了找安全感,才继续分析道:“起初我以为香红念得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是不在朝朝暮暮的是你和红芍之间,她对你那般敌视,说这话不应该是欣慰之情。”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红芍没有死,并且此时正在和某人朝朝暮暮。”
“至于那个人是谁,就要看许庄主愿不愿意配合告知了。”
许不寄心底深处一直期盼的事情,再度从陶季安口中说出,他不免激动,就像一个疯子寻求正常人的认可一般追问道:“你是说,红芍夺舍,活得好好的?”
陶季安顺势点了一下头。
许不寄声嘶沙哑大笑了一声,他发着疯想了很多种可能性,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说出了那个他不后悔的决定。
“我同香红没有误会,香红对我有敌意,是因为……
“我要废了红芍的修为,让她不再修炼合欢派炉鼎心法,成为一个寿命不到百年的普通人。”
陶季安不解,并且很奇怪凤越则为何盯着自己,并且眼神好奇怪?
凤越则垂下眼眸,低声道出原因:“合欢派心法人人都可修炼,无论有无灵根,只因它是混元心法,需吸收五行之气,方可永保修为,不被修为停滞而反噬。”
也就是说,练了合欢派的心法,就要和金木水火土各个灵根的人双修?而许不寄是水灵根,红芍要修炼,必须给许不寄戴绿帽子?
“难怪合欢派只要长得好看的……”陶季安后退了两步,“所以……我迟迟无法引气,就是因为你只是火灵根?”
晴天霹雳!凤越则筑基的时候,他还想问凤越则是不是要和他搞对象,搞得话他就苦修,争取做个合格的道侣不拖后腿。
这尼玛,原来不是他想苦修就能苦修的啊?!
“该死的俞……”元光!!!
就为了让他为凤越则孕育凤凰明火,把他送去合欢派改造身体,这下好了,他还不如死了看看能不能回现代去算了,搞什么对象搞对象?
许不寄早猜到他们两人关系不一般,要不陶季安也不能在涧河码头扑着昏迷的凤越则猛亲不止。
陶季安气的不轻,不过当下是要解决许不寄和香红之间的矛盾,所以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开口说道:“那对于废去心法,红芍的态度是什么?”
许不寄语气颇为肯定,“自然是她愿意的,她说过,除了我,她不愿同旁人双修。”
“情理之中,爱一个人定会忠于彼此的。”陶季安点了点头,“那香红就因为这个对你有所埋怨吗?”
许不寄点头,“她们修炼不易,香红和大多数合欢派的弟子一样,将年轻貌美视作生命,她们无法接受年老色衰。”
陶季安深深叹了口气,是了,无论在哪个年代,女人年老色衰就容易被所爱之人抛弃。
看来,香红之所以不看好闺蜜的男朋友,就是因为爱情观点不和。
香红认为爱一个人应该宽容理解,允许妻子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来维持年轻貌美,而许不寄则认为,爱一个人,身体是忠于彼此的,哪怕年老色衰。
“这么说来,只有让香红相信你是真的爱红芍,才能化解她对你的敌意。”
许不寄闻言愣了一下,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接下来颇有些自言自语说了一番话。
“我带红芍离开合欢楼之后,红芍自卑于出身,也是出于怕我因嫉恨那人入魔,所以一直不曾告诉我那人姓甚名谁。”
“当年我们大婚之后,随州边境有上古妖兽苏醒霍乱一方百姓,我随各门派大能修士前往诛妖,历时一个月,归来山庄,红芍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我列阵搜魂,寻遍九州,都无她下落。我杀的第一个读书人,是在京州。”
“那人高中,入赘高门,他的糟糠之妻在下雪天跪在朱门,怀里是一个嗷嗷待哺的稚子,那人一身锦衣,抬脚踹向女子下巴,警告女子别坏了他的名声。”
“那女子嘴角的血滴在雪地,刺得我眼疼,我便索性一剑了结了那读书人!”
许不寄的语气癫狂中带着疼惜,听得出来,他从不曾后悔杀了那么多读书人……
如果能证明自己是真的爱红芍,香红便可将爱妻还给他,那么,他未尝不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