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昭国出兵征讨里阿尼族,此事让誉王赵子逸出尽了风头,在背后也总喜欢给身边人脸色看。
赵玄之从旁帮衬,时不时也会被他嘲讽一两句,不过为了能借此事将功折罪,他皆是隐忍了下来。
军营内,赵子逸正在和左右两位副将商议今夜去火烧敌营,赵玄之只得在一旁听着,不能插言。
左副将面色犹豫:“誉王殿下,今夜风向相抵,天气又有些微雨,着实不是适宜偷袭的时候。”
右副将也随声附和道:“左副将说的极是,还请誉王殿下三思而后行。”
赵子逸听闻,面色有些难看,他向父皇保证在七日内将里阿尼收复,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若是再不见战事得胜,他该如何回宫复命?
“今夜动手确实是有些冒险,但也不妨一试,五弟你觉得呢?”赵子逸抬眼望向赵玄之。
赵玄之略思索了片刻,走上前恭谨道:“三皇兄既然是父皇亲封的将军,主理此番战事,当是一切都听从你的才是。”
惜宁曾对他万般叮嘱,一定要小心赵子逸这个人,从前他们二人同住静心宫也未怎么说过话,赵玄之也从未将这个人放在眼中,只是见惜宁那般恳切担忧,他也不得不多留个心思。
赵子逸听出赵玄之这是在顾左右而言其他,对他眼下之问是避而不答,他也并非什么好糊弄之人,笑了笑道:“既然一切都听本王的,不如今夜就由五弟领人前去火烧敌营?若是成了,为兄自然会在父皇面前为你美言,也好让父皇不要再为你前些日子犯下的罪责而迁怒他人。”
赵玄之听出了他话中有着讽刺和威胁的意味,赵子逸口中的他人无非是在说惜宁,如果按照以往的脾性,他早就拔出剑抵住他的脖颈,然后狠狠刺下去,可眼下总还是要顾及惜宁的安危,他也只好隐忍下来。
“臣弟没有如此本事,还请三皇兄另择他人。”左右两位副将近些时候对赵子逸尽是阿谀奉承,都想着入了他的麾下,来日可以在朝堂上平步青云。
赵子逸假意笑了笑,“论武艺,在这里谁能比得上五弟你呢?连为兄都甚觉自愧不如,今夜遣人偷袭之事必行,既然你说这里一切都听我指挥,那么我便命你即刻带人前去。”
左右副将见赵子逸执意如此,口中也偏帮着他说话。赵玄之无奈,只好受命领下了此令。
是夜,微雨。
赵玄之带着几个功夫还算是不错的将士,换上了黑色夜行衣后骑马离开了军营。
赵子逸见他们离开,心中也略有忐忑。他虽一直看不惯赵玄之,对他也有几分戒备,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将里阿尼收复后回宫复命。至于赵玄之是否安然归来他自是不会在意,他在意的唯有赵玄之能不能成了此事。
赵玄之和其他几个人,潜入了里阿尼军营中的粮杖中,他伸手摸了摸粮草潮湿,心想就算点燃了一些,也不能烧起大火。
其中一个小将士将火苗点燃烧着,无奈粮草太过潮湿,生出了好多的烟来,在军营徘徊值守的士兵见了,大喊着粮帐起火,叫人来赶紧灭火。
他们几个已然是打草惊蛇,需要赶紧脱身,刚出了粮帐,就被里阿尼的士兵包围了。
赵玄之冷言道:“杀!”
他们将这几个士兵灭口,打斗声却引来了更多的人。赵玄之见势不妙,要其他人赶紧逃掉,而他自己为了引开敌人,只身上了马向山林深处策去。
里阿尼首领轲尔也齐闻声赶来,他拔出手中的长刀,上马在后紧紧追赶。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跟着赵玄之前去的人已经逃命归回,众人在军营中等了他许久,也不见人影回来。
左右副将不禁有些担心,虽然他们二人都在为赵子逸效力,但是皇上私下里也叮嘱过他们,出征讨伐的同时,也要照看好赵玄之,毕竟他年岁不大,初随军战总会有不小心的地方。
如今赵玄之没有回来,众人初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左副将小心翼翼道:“都这个时候了,五皇子还未回来,许是出了什么意外,誉王殿下还是派人去找一找吧。”
右副将也是此意,正想要劝着赵子逸派人去寻,没想到门口的将士进来通传,说赵玄之已经平安回来了。
赵子逸起身出去,看到赵玄之站在军营门口用剑抵着一个人。
他走过去将那人打量了一番,问道:“此人是谁?”
赵玄之面色略带得意道:“臣弟不才,不能将里阿尼的粮杖烧掉,但是却将他们的首领抓回,有了他还怕不能收复里阿尼?”
赵子逸命人将里阿尼的首领绑住双手,不许他逃掉,军营中的士兵无一不佩服赵玄之,一个接一个的跪下身来,异口同声高喊:“五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左右副将也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也松乏了些,庆幸赵玄之无事,此番见他立功,对他的态度也比从前恭谨了许多。赵子逸见他突得人心,对赵玄之也生了些忌恨,碍于人多,他还是客气了几句恭维之言。
首领被束绑在东昭国的营帐中,里阿尼一时群龙无首,人心惶惶。翌日,里阿尼族果然不出赵玄之所料,命特使送来了议战和书,表明只要将首领轲尔也齐平安送回,便愿重新归顺于东昭国。
双方各自偃旗息鼓,对东昭国也是最好的打算,左右副将各呈上了一番奏折,将赵玄之立功之事歌功颂德一番,对赵子逸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说他与众人相处和睦,没有再多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