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水渍射/出。
少女轻飘飘地躲过,众人目光移动到那道水渍击中的落点,客厅灯光照耀下,亮晶晶湿漉漉的一滩在电视柜一角,看得分明。
“庭院的时候,攻击你的…其实是这个家伙的口水啦。银桑买牠是因为老头的生日要到了,今天准备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后面的话被她咽下了,“一开始就是个误会。以为是老头来开门,结果是你。”
一开始就是个误会。细捋下来,确实是。
惊喜么,库赞等人大概也猜到了,就是让开门的战国大将接受这只羊的口水洗礼吧。
阴差阳错下,开门的不是战国,而是库赞。
解释过羊的问题后,银子的坏毛病又冒出来了。
“就是这样,因为一个误会——关于学长为什么觉得我怕你,这个嘛,就说来话长了,干脆你们自己去回看上面银桑心里话的内容?作者已经总结的差不多了哦。”
“……”
心里话是什么鬼哦=m=
“好了好了。”银子镇压住挣扎不停的脾气羊,被打败了一样妥协道,“我说我说,别瞪银桑了。”
“是因为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我的声音让你害怕?”库赞一脸黑人问号。
“不是怕!”银子反驳道,才不是怕哩,怕那矮子的声音像什么话,“是不习惯。”
“这…”
折腾了半天得出个这样的理由,男人感到啼笑皆非。
可少女认真不容辩驳的神情和先前略微含着虚假的表情是不一样的,他暂时想不到对这样一个近似乎玩笑话的理由做出评价。
库赞只无可奈何长叹了一口气,“那以后,和银子学妹说话,我岂不是要换种方式了,听闻东方有一种秘术称为腹语。学妹那样不喜欢我的声音,大概学长只能委屈自己去找到这种方式学一学了。”
“不是不喜欢。”银子听着男人半真半假的话,沉默了一下,说。“就是一开始不习惯。”
手摸在羊身上,撸动,小白羊被银子抚/摸得舒服,情不自禁眯起眼,银子说,“嘛,学长你看,现在我和你说不还是很自然的吗?不习惯这种事情,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不。
还是别勉强自己了。
你额头都在冒虚汗了。
羊被你抓的都朝你吐过好几次口水了。
嘛,算了,还是不说出来为难你了。库赞看着少女满脸不停地冒汗牵强的模样,抿了抿唇,将呼之欲出的吐槽话语给全噎回肚。
客厅里,库赞、卡普中将、泽法、鹤中将四人和银子的谈话告落一段,另一方战国和罗西南迪在屋子里咕咕叨叨也出了屋。
看客厅电视柜上方挂壁钟表显示的时间,也不早了,短指针挪过了数字九。
原本,在银子和罗西南迪归来之时,战国和同僚部下们的私下聚会就该结束,可是出了银子和库赞一档子事,不立刻解决拖着又不好。
战国借着给罗西南迪上药空让出客厅,让银子陪着聊天目的也是为了解开库赞和银子之间的纠葛。
有矛盾就当场解开,否则拖着也不是个事儿。战国信奉这样的私下交往方式。同时,他也是有意促进银子和海军阵营方面接触面。
接下来的日子他的工作将会很忙很忙,若是银子在军校期间,他忙于工作之余在她身上发生什么事情,这次聚会约见的其他人也可看着情面上照拂一二。
至于罗西南迪,银子有多皮少年就有多乖。
打着这样明显的小算盘的战国,再一次拒绝被库赞叫醒之前都在呼呼大睡的卡普的邀请。
“小丫头,好好考虑老夫的邀请哇,我走了,战国。”
“快走吧,还想赖在我家到什么时候。”
“哇,这次见面可是你邀请我的!”
“那也是你提议的。好走,不送了,卡普。”
说的句句在理的战国大将先后送走同僚一众,和儿女们站在家门前的阶梯目送他们离开。
等走在最后的库赞和卡普中将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战国大将拍拍两个孩子的肩膀,示意两人回屋。
但是——
客人都走了,银子到目前只和罗西南迪以及客人们介绍过她买的小白羊,不和生日礼物的主人介绍一下是不行的。
“老头,低下头。”
银子转过身,怀里的小白羊温顺地窝在她怀里。
战国大将毫无防备的低头。
咩一声后。
是biaji的声音。
整个小楼和庭院里一时很安静,安静地只听闻沙沙树叶相互摩挲响。
“坂田银子,你个臭丫头——”
之后,战国大将发自丹田,底气十足,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响彻军区家属院一隅。其中,还伴有少女哈哈大笑声和少年的劝阻声交缠着。
1502年,四月这个春季万物生长的时节,绿色铺盖大地的同时,也是这一年世界安谧的最后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