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七运起内力,突然大吼一声:“金莲!我知道你是从犯,你丈夫梁厚才是主谋!你俩落难至此,看到高家庄只剩高福仁一人,且他正处悲伤之际,极易取得他信任。你俩便生出贪念,毒害高福仁谋夺高家庄,我说得可对!”
梁夫人被宁小七突然这么喝问,声如洪钟,音如炸雷,震得她耳朵嗡嗡直响。仿佛是老天爷发怒,凭空生雷惩罚恶人一般。
更因为宁小七所言,句句属实,如同亲眼所见。
被吓破胆的梁夫人咣当一下,从椅子上跌落,瘫坐在地上。
“金莲,老天爷睁着眼睛看你呢,你还不从实招来!”
宁小七的话,句句如雷,声声如钟,又只针对梁夫人和梁老爷。梁老爷被震得耳朵生痛,一时间什么也听不清,被震懵当场。
梁夫人则是声声入耳,字字钻心。心虚之下,真以为是老天爷惩罚,立即跪向宁小七,说道:
“求老天爷饶命,求老天爷饶命!此事是我丈夫指使我做,我本不想害高少爷的。”
“速速从实招来!”
梁夫人已吓破胆,再无抵赖心思。实在是宁小七的话似乎有震慑人心的威力,她又以为宁小七已掌握了一切。
又没有梁厚在旁边指示她,她已六神无主。宁小七说什么,她就照着办。
“我说我说。当年我与丈夫梁厚,落难来到此地,途经高家庄时想进去讨碗水喝,顺便问问庄里收不收人。谁知整个高家庄只有高家少爷一人在那哭泣。”
“在我俩询问之下,得知了一切。我丈夫便起了贪念,对高家少爷说我是他妹妹,并未说出我是他妻子。高家少爷什么事也不会做,我和我丈夫便帮忙料理高家庄后事,得到高家少爷信任。”
“一日,我丈夫梁厚故意与高家少爷饮酒,说喝醉解千愁。趁高家少爷醉倒,我便上了他的床。虽然未与高家少爷发生过什么,可我丈夫弄来一点鸡血涂在床上,骗高家少爷是处子之血。”
“高家少爷没有怀疑,便在我丈夫劝说下与我成亲。成亲后,我便每日给高家少爷下毒,只下很少量的毒,不让高家少爷察觉,也不让郎中发现。”
“时间一长,高家少爷就毒发而死。因为毒是慢慢下的,他又经常找郎中看病吃药,故外人都相信高家少爷是病死的。”
“他死后,我作为高家的媳妇,高家庄便成了我的名下。随后,我重新嫁回给我丈夫梁厚,高家庄便成为他的庄子,改名梁家庄。”
梁夫人说完这些,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移开,整个人松垮垮地跪坐在地上。往事一幕幕,开始从她眼前掠过。
她想到了高家庄改名梁家庄后不久,梁家庄便有了起色。梁厚开始嫌弃她年老,重新找了小妾。
梁厚找小妾,这让她很生气,认为梁厚背叛她。梁厚还算有良心,安抚她说梁家庄她还是梁夫人,地位不会变。
镇令没想到,高家庄变梁家庄,还有这么一出。现梁夫人,也就是金莲已经招供,就等审问主谋梁厚。
江颂吃惊地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茫然之间忽然心头一喜。梁厚的这个计策,稍微改动一番,他自己还真能用。
只需想办法对付梁厚的儿子女儿,他就可以通过梁厚的小妾,接管梁家庄,将梁家庄变成江家庄!
不说江颂在打自己的小算盘,只说镇令当即开堂审案。梁厚自知辩解无用,他妻子已承认,便如实陈述当年自己如何毒害高福仁,当堂认罪。
随后,镇令宣判:
主犯梁厚毒害高福仁,判处死刑。只等上头批复,秋后问斩。
从犯金莲毒害高福仁,入狱十年。
现梁家庄实为高家庄,高家已无后人,所有家产充公!
江颂一震,充公?那是我的江家庄,怎能充公!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