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宛毅然取出腰间的玉佩,向皇后磕下头,“皇上皇后恕罪,小女与从小长大的顾言私定终身,手上的这便是信物。”
“哦?”皇帝充满狐疑,“谢氏女,你说说这顾言是何人?可是哪家公子?”
“回皇上,顾言是谢府的护卫,是我从小到大就芳心暗许之人。”话音刚落,四处就传来笑声。
“不会吧,这谢诗宛居然喜欢一个护卫?”
“对呀对呀,看她平时,我还以前她多厉害呢。居然会跟一个小小的护卫,真是好笑。”
那些杂乱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全场都听得一清二楚。
谢诗宛面上通红,像是羞愤,众人都以为她也因为自己喜欢一个护卫而羞耻,笑得愈加肆无忌惮。
宴上女子双手紧攥,这些人怎么能随意地污蔑阿言呢?
她们都没有和顾言接触过,都不知道他是个多好的人,她们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
她双目通红,正准备起身回斥她们时,一只手稳稳地握着她,她诧异地回头,顾言正跪在她身边。
他轻轻摇头,示意谢诗宛不要冲动,之后一板一眼地向上磕头,说道:“奴就是顾言。”
这一出戏让皇帝来了趣味,“哦?那你说说这事是否属实?”
“回皇上,此事不属实。”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谢诗宛耳边响起,她满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顾言,随后浓浓的失落和绝望溢满了整个心,慢慢垂下脑袋。
原来,阿言并不愿意娶她。对啊,哪个男人会愿意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呢?是她强求了。
不知为何,伤心大过了绝望,眼泪一颗颗掉下来,心也往下沉。
四周嘲笑声更甚,一个官家女喜欢一个护卫就够世人耻笑的了,这个护卫还不喜欢,这简直是一个大笑话。
不少之前名头总被谢诗宛夺了的贵女们纷纷投以不屑又得意的目光,她们再不堪也不会嫁给一个护卫。
此时,顾言又狠狠地磕下一头,身板直直,动作却无多余,他郑重地开口:“是奴从小就爱慕小姐,奴以救命之恩以要挟才换得小姐爱怜,是奴先胆大包天,小姐心善,只好与奴定下终身,奴发誓,一定会对小姐好的。希望皇上成全。”
直白的话语打破了这些耻笑声,皇帝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敲龙椅,眼珠子转了转。
这个谢家嘛,的确是个难搞的骨头,现在谢凌已经没了,剩下的谢诗宛若是嫁给个护卫,那他们谢家在朝堂上再无势力,着实轻松一些。
让谢诗宛嫁给这个护卫未尝不可,也省得说他靠着皇权拆散他人。皇帝用那双肥厚的手拍拍,窄小的眼睛眯起来,说道:“好!既然如此,那趁此佳宴,朕就为你们赐婚。”
谢诗宛还在呆愣中,脸颊侧还残存刚刚伤心而落下的泪水。怎么就从她爱慕顾言变成了顾言挟恩迫使她嫁呢?
顾言温柔地看着她,眼内含着浓情,用指腹轻轻抹去谢诗宛脸上的泪水,远处一看,真像是一对爱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