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殷绶怕妲己恼怒,又?努力安抚她,“孤既已将你从?冷宫中放了出来,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爱妃何?必急于一时,让百官和百姓说闲话呢?你可知,外面都在骂孤是昏君,而孤的昏庸全拜爱妃所赐啊。”
“谁敢如此说,大王就将他们一个个砍了。”妲己收起了冷意,用一副天然无害的样子说出最要人命的话。
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么轻而易举就取人性命?难道因为她是狐狸,就不必顾忌他族性命么?
殷绶心下颇为感?慨,嘴上却道:“些须流言而已,难不成城内百姓都如此说,还能把百姓都砍了不成?”
“砍了几个带头?的,余下的就听话多了。”妲己浑不在意地?道。
殷绶听她此话,想起了那诛妖大会被剥了皮的几人,头?皮一阵发麻。话说,自那以后,好像没人敢正大光明戕害狐狸了。
对于百姓抓狐狸泄愤这?事,殷绶也觉十分残忍。而这?事是他和陈小?臣闹出来的,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被戳到痛处,殷绶感?觉在这?狐狸精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
惭愧啊。
妲己见殷绶不吭声了,看向他,状若不解地?道:“大王为何?面露不忍?难道妾身说错了么,从?前大王不是想砍了谁就砍了谁么?只要高兴,砍着玩都行啊。”
“……”殷绶听到她这?话,更惭愧了。造孽啊。
“嗯?大王怎么不说话?”妲己睁着一双大眼?瞧着殷绶。
妲己到底还是年轻活泼,又?倾国倾城,若心思?不如此歹毒,殷绶很愿意当她是个花瓶美?人。偶尔瞧上一眼?,也没甚要紧,只是……
殷绶看了她一眼?,暗叹了口气,道:“孤没什么想说的。”
妲己一听,就不悦地?蹙起了眉,道:“难道大王跟妾身就无话可说了么?那大王跟谁有话说?那个陈小?臣?”
说到陈小?臣,殷绶倒想起一事来。
“爱妃,”殷绶犹豫了一下,道:“孤想,降陈小?臣的职,将他贬出朝堂,永不相见。爱妃以为如何??”
“不行。”妲己一听,当即冷了脸,她不想纣王和陈小?臣之间?再?有任何?瓜葛,看着莫名不爽,“说了罢官,就是罢官。”
“……”殷绶看妲己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心里好大不痛快。到底我是王,还是你是王?
“大王在冷宫分明答应得好好的。”妲己看着殷绶,讽刺道,“怎么,一转身就不作数了?”
“孤只答应你以后不再?和他相见。”殷绶忍着怒气道。
“只要他为官,你们就总还有见面的机会。”妲己冷冷道,“万一不小?心碰见了,算谁的?”
“如此说来,你是不是还要将他赶出朝歌城啊,因为孤还有可能出宫,在大街上碰见他呢。”殷绶嘲讽道。
“呵,确实可以考虑将他立即逐出朝歌城。”妲己冷笑。
“你敢!”殷绶听了,当即冷了脸,猛的站了起身,瞪视着妲己,“孤答应你的,都会做到。但你不要逼人太甚,否则大家,鱼死网破!”殷绶咬着牙说完最后几个字,胸腔一团怒火蹭蹭的,感?觉在这?里再?也待不下去,气愤地?拂袖离去了。
妲己被纣王生气的样子惊了一下。原以为已经拿捏在手?中了,没想到,还这?么傲。呵。
纣王走?后,妲己面容逐渐冷淡。总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了。跟从?前认识的那个纣王一点不一样。妲己感?觉现在的纣王很陌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份暴露了,才使他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那这?转变还真是翻天覆地?啊。
殷绶从?妲己宫中出来,被气得半死。这?妲己真是欺人太甚!罢官倒也罢了,还想将人赶出朝歌!现在到处战乱,陈小?臣出了朝歌在哪里安身立命?这?死女人,真是被她气死了!
殷绶气得挠树。跟着他的恶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殷绶见有外人在场,到底还得端着帝王的威仪,生气了一会儿,深呼吸了几口气,回宫去了。
殷绶回宫之后,一想到要罢陈小?臣的官,就郁闷得很。陈小?臣是不愿被罢官的,自己也跟他说会降他的职,不会罢官,结果呢,说话不算话了!他这?个大王当得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连对朋友的承诺都做不到。
殷绶越想越气闷,抬脚就出门往库房方?向去。他要给他补偿,要把国库搬空!
殷绶到国库一看,才知道穷奢极欲的纣王到底多有钱。整个库房亮闪闪的珠玉珍宝。玉佩,玉雕,珍珠,玛瑙,夜明珠,象牙制品,铜制品,琉璃制品,贝制品……应有尽有,堆得满满。全世界天然稀世的珍宝恐怕都网罗到这?里了吧。一箱一箱地?打开,跟探险寻宝似的。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殷绶手?摸着这?些财宝,两眼?发绿,狠狠咽了好几口口水。他忽然理解了守财奴的心理,就算不吃不喝,天天看着这?些财宝也开心啊。他幸福得都要晕倒了。
殷绶看到了很多贝壳类的东西。商朝的流通货币是各种贝,一箱箱的铜贝,海贝,石贝,骨贝,玉贝等。这?个库房得上百平,看得眼?花缭乱。这?还只是一部分。鹿台那边貌似也屯了不少。
这?都富得流油了,还能亡国,这?牌怎么打的?
殷绶表示十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