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那里是平的吗?藏在哪里?”殷绶似是不解,一本正经地说着这话。
“咳!”陈小臣倒被他臊得不行,“你也知道是平的。”
“不是阉人吗,应该对某个部位很敏/感的。恐怕今天我叫他们脱了,明天就看到两具尸体了。”
“不至于吧?”陈小臣讪笑两声。
“谁知道呢。”殷绶站了起身,走过去,捏起宫人的衣服看了看,木匕首不在这里,估计就是被那宫人小八拿走了。
“你说是不是那狐狸精准备动手了?”陈小臣看着他道,“先是派人来偷走了松木剑,下回,就来吸魂魄了吧?吸你的,还是我的?”
殷绶站了起身,看向他道,“咱们一块睡吧。”
陈小臣:……
殷绶见他一脸古怪,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两个人待一起,好歹她来了,咱们互相有个照应。”
“不,不用了吧?”上了你的床,我还能干净吗?陈小臣非常不乐意,“咱们在一个寝宫里,我有什么动静,你也能知道啊,难不成她还能神不知鬼不觉……”
殷绶见他不愿,只得道:“那把你的床榻移到我床旁,这总行了吧?我也好就近照顾你。”
陈小臣能说不行吗?不行也无效吧。
最后,陈小臣的床榻移到了殷绶床旁,才算完。
不久,护卫回道,宫人小八出宫去了,不知去向。
这一结果,倒也在殷绶和陈小臣的意料之中,松木剑是找不回来了。
这一天,殷绶和陈小臣为着松木剑这事,心情坠坠。
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下起大雨来。“哗啦”一声,撕裂天际的雷声传来,激得两人浑身一震。
“我刚来那天,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雨。”殷绶尽量平静地道。
寝宫内,由于太过昏暗,即便是大白天,还是点了蜡烛。此时看着,跟晚上差不多。外面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哦,我忘了,你是那个,被雷……”被雷劈过来的,哈哈,陈小臣干笑了两声。
早先御医来换过药,伤口有些红肿吓人,御医说无碍。殷绶和陈小臣不懂医术,只得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只希望他有点真才实学,别是个庸医。陈小臣换过药之后,感觉好多了。起码不像刚开始那样,疼得说话都哆嗦。
“是啊,”殷绶躺在床上,看着陈小臣,“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是这样的命运。”
陈小臣躺在榻上,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互相看着对方。
陈小臣发现殷绶看他的眼神又柔和了不少,不由清咳了声,道:“殷绶,你,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那个啊……”
“哪个?”殷绶看着他问。
“喜欢,男人……”陈小臣说着这话,自己都臊得慌,按说殷绶喜欢男人,他是管不着的,只要别喜欢他就好。
“我若说是呢?”殷绶看着他问,“你会歧视我吗?”
“我……那个,哈哈……”陈小臣干笑两声,道:“倒也,不是,歧视,只要,不发生在我身上,我,我随便……”
殷绶听他如此说,抿紧了唇,有些委屈的样子,转过了身去,道:“我不是,你放心吧。”
喂喂,大兄弟,你这别扭的样子,一点不像不是啊!陈小臣看着他,一阵无语。
“咱们可以当一辈子的好兄弟。”末了,陈小臣叹了口气,道。
“嗯。”殷绶应着。
屋内沉静了下来。
除了外面的风声,雨声,雷鸣声,室内安静得很。陈小臣翻转了身,看着蜡烛安静地燃烧。心内有些不太平。殷绶的反应,看自己的眼神,都让陈小臣有些承受不住。如果说殷绶是因为他们同是现代人,自然而然地亲近他,依赖他,这可以理解,但有些暧/昧是肿么回事?
殷绶给他擦身时,还会脸红,视线也不敢坦然地看着他,羞涩得跟个大姑娘似的。陈小臣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情意不是用“兄弟”“朋友”可以概括的了。陈小臣不喜欢男人,如果殷绶对他有那种感情,会给他造成负担。趁着还是萌芽,得赶紧掐掉。(新月狐:你放心,大王的官配是我)
这是第三次,陈小臣“婉拒”他了。殷绶心里不大好受。他都没表白呢,就被拒绝了。好惨啊。
爱一个人,怎么那么难?爱一个不会爱自己的人,真是太难了。
人说,最美好的爱情,是,我喜欢你,而你也刚好喜欢我。
单恋算怎么回事呢?还是没有结果的单恋。
殷绶也理解陈小臣现在的处境,陈小臣也许把他当朋友,当兄弟,当21世纪的亲人,他们同在这个时代,他乡遇故知,自然是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如果自己的喜欢成为了他的负担,他有什么理由坚持呢?他坚持的最后就是失去他。
陈小臣喜欢异性,不喜欢同性。他们可以是任何关系和身份,却独独不可能是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