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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63(2 / 2)


表面不动声色,台底下的手已然成拳。

商场设置的是有声监控,他很清楚知道刚刚尤伶说了什?么。

什?么?

神经病?

呵,在迟越面前那么乖顺听话,对?着他倒是牙尖嘴利。

迟越放开尤伶,站起?来?面对?费明宴。

他脸上面对?尤伶时柔和的神色消失,变换成深沉的冰冷。

他一边朝费明宴走去,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上的纽扣,把衣袖挽到手臂处。

费明宴见迟越如此的动作?,仍然坐在原地不动,只勾唇笑了笑:“怎么,迟总这副阵仗,是想打人?”

迟越已经走到费明宴的前面,他把另一只袖口也挽了起?来?。而后他扭扭手,松了松手腕的筋带,一派的轻松悠哉。

面对?费明宴的话,他甚至低应了一声:“嗯。”

随着话音刚落,他身上慢悠悠的气场转瞬消失。迟越出手如电,单手拎起?费明宴的衣领,把他整个人从坐椅上拽起?,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拳头击中肉体?的声响清晰可闻,坐在远处的尤伶也稍微吓了一跳。

费明宴闷哼一声,嘴角一下子出了血,左颊瞬间肿了起?来?。

迟越这一拳毫不留情。

他眼神很冷,居高临下地拎着费明宴的领口,对?他说:“那些被抢走的生意?还没让你的脑子清醒过来?吗?”

他的声音和眼神一样冷:“不要惹我。”

费明宴用舌尖顶了顶口腔破皮的伤口,感?受到一阵刺痛。

他突然轻笑了一声。

迟越这一下并没有留情,他和他斗了那么多年,平时都是在商场上你来?我往,各有胜出。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逼出他出手揍他。

他也算赚到,第一次看到迟越失控。

费明宴的视线透过迟越,望向在沙发上安静坐在的尤伶。

原本以为只是个无趣的女人,没想到对?迟越的影响力居然这么大。

呵,有趣……

迟越移动脚步,挡住费明宴望向尤伶的视线。

“还想被打?”他语气很阴沉。

费明宴又笑了一声,对?他多年对?手这个幼稚的独占欲很是嗤之以鼻:“德性。”

他不会对?那个女人道歉。但?他干了坏事,这一拳是他应得的,他可以接受。

费明宴伸手拉开迟越抓着他领口的手。

“一场同学,我这是帮你。”他微笑,“你把她藏得这么严密,很容易让人有机可乘。”所以才给了他机会,不是吗?

“现在都知道是你的人了,谁还胆敢惹她?”

迟越把他推回坐椅上,对?他的强词夺理皱起?眉,眼眸深处审视着他脸上的神色,轻哼:“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没种。”费明宴用大拇指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微笑着继续攻击。

迟越对?口舌之争毫无兴趣。

他声音低沉地再?次警告:“不要再?惹我们?。”

一拳当然不能让他内心的怒火消失。但?尤伶在这里,他按捺住了把费明宴揍个半死的冲动,转而想以后再?慢慢和他算账。

迟越不再?理会费明宴,他转过身,走向尤伶,对?她伸出手说:“回去了。”

尤伶没料到他这么快便要离开,乖乖点?头,把手递过去握住迟越的大掌。

袖口因为动作?而稍微往下滑,露出她手腕上原本被挡住的一圈红色手印痕。

迟越瞧见了,身上一瞬间的气势变得极为恐怖。

他轻柔地问:“他弄的?”

尤伶已经把这事给忘了。她起?初有些茫然,不明白他问什?么。发觉他黑沉沉的眼神直直盯着她的手腕,才想起?来?。

“呃……”尤伶收回手,下意?识拢了拢袖口挡住那痕迹,“我没事。”

迟越眼睛黑成一片,里面酝酿着让人心惊的狂怒风暴。

他低唤:“费明宴。”

费明宴没看他们?,听到叫唤语气有些不耐:“干嘛,要走快走——操!”

比刚刚力道更重的拳头击中他的另一边脸,剧痛袭来?,用力得让他坐不稳坐椅,直接狼狈地跌坐在地。

“你死定了。”

迟越的声音阴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如果刚刚他只是生气,那么现在他就?是狂怒。

第二拳紧接而来?,费明宴接而闷哼,被打得眼冒金星。他内心的火也窜起?来?了。

忍第一次也就?罢,再?忍就?是孙子!

“迟越!你别得寸进尺!”

他咬牙正要起?来?,下一秒,他的领口又被抓住。迟越用力一扯,领口紧得几乎让他窒息。一阵劲风朝他脸上袭击而来?——

“迟越!”

迟越高高举起?拳头,女人的低呼让他的拳头一顿,仅仅在费明宴的鼻梁前停下。

“迟越……”尤伶又担心地叫了一声。“我真的没事。”

刚刚迟越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她担心她不阻止他,他会直接打死费明宴。

“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迟越闭了闭眼。

他放开费明宴,在尤伶面前收敛了那股想把费明宴撕碎的冲动。

他一言不发地走回去,拉起?尤伶的手,扯开袖口沉默地看。

尤伶的皮肤白嫩,留下的是指印。

费明宴抹了抹嘴角,本来?高涨的怒气在看到女人手腕上的指印,也像冷水熄灭焰火一样,迅速消沉下去。

难怪那家伙会发疯……

“我们?回去吧。”尤伶拽了拽迟越的手又说了一次,想抚平他的怒意?。

男人摩挲着她手腕的痕迹,低应了一声。

不知不觉地,办公室变得只剩下费明宴一个人。

那两个人离开了。

“……啧,够狠。”

费明宴摸了摸嘴角出血的伤口,撑着地板站了起?来?。

迟越后面两拳没有留情,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现在彻底肿了起?来?,稍微碰一碰都疼。

对?他而言是一场恶作?剧,对?那个人而言却是不可碰触到逆鳞。

他被揍得不冤。

谁让他把人家心尖尖上的女人给弄伤了。

费明宴面无表情地坐回坐椅上。

“费总……”

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在外面做足了心理准备的秘书,终于忍不住怯怯地探头进来?,想要看看费明宴的情况。

“滚。”费明宴冷厉地说。

秘书头一缩,到底不敢上前拔虎须,动作?轻盈地把门关上了。

室内一片安静,费明宴毫无表情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要不然胸膛还在起?伏,外面的人看进来?,就?像坐着个人型雕塑一样。

不知道坐了多久,费明宴垂下眸,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样东西,掌心向上摊开。

一颗正方?形的扣针静静躺在他的掌心,用碎钻包围着中间的墨蓝色宝石,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

费明宴看了一会,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不过是一个无趣的女人。

他将掌心的扣针用拳头握住,举起?来?想掷进垃圾桶,在拳头放开的瞬间又顿住。

已经不被主人所重视的东西,只是没用的垃圾。

可是如今舍不得的人……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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