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无助地看着他,浑身抖得跟摆筛,哭道:“思思姨……我们去哪儿?”
思思道:“我今儿早上听见那***跟你的对话,就猜到他们这群**能干出这种事,今儿出去一天,可算是寻着个两间胚房,可以做你们娘俩的栖身之所。还不快,你娘就该断气了!”
“好好好……”仿佛看到绝处逢生的希望,孟瑶艰难地背上他娘亲,在思思的帮助下走到那处她租下来的小屋子里,忙碌了一夜,可算是安顿好了他们母子。
眼见天色将明,思思帮忙孟瑶烧水给他娘擦洗了身子换上干净衣服,灌上汤婆子暖着了,这才起身欲告辞了。
“我还得回店里……”她说。
孟瑶的眼肿的像个核桃。
思思临行前,不忍地将手按在他肩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孟瑶道:“你娘亲仅剩的那点儿家底和首饰我都给抢了出来了,放在案上那个小布包里。我本来准备自赎身家的……现下看来又要缓一阵子。这里……是我的一点儿积蓄,不多,你留着给你娘请大夫……阿瑶……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娘现在只能仰仗你了,你要挺起脊背,好好守着她,知道么?”
孟瑶吸着鼻子点点头,猛然抱住思思,哭道:“思思姨,谢谢你!”
思思直起身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容枯槁的孟诗,深深叹了口气,对孟瑶道:“姨可能很久都不能来了……那两人能纵容我做到如此地步,恐已是极限……阿瑶,你莫要怪我……要好好的,知道么?”
孟瑶点点头。
他生性自尊心极高,不爱开口麻烦人,他心知思思对他们母子已经是仁至义尽,当不敢再做更多要求。
收了布包,思思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晨雨的萧瑟和冰冷中。
孟瑶回头看着他静静躺着人事不省的娘亲。
这一次,全天下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再无旁人……会站在他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