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眼见自己心思被戳穿,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
“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是在说正经的。”
周扬淡然坐下,像个没事儿人般斟了杯茶喝下。
“真没想到像冷面老婆你这样的人,也会担心其他人啊?”
废话!
你是我夫君,我不担心你担心谁?
李秀宁秀眉微蹙,心中暗道。
“谢谢你的好意啦,不过要说麻烦的话,比起宇文阀,薛航又能算什么麻烦?”
周扬自顾自地说道。
“宇文阀?”
李秀宁心里咯噔一下。
莫名有种不安的直觉。
“难不成你还招惹上了他们?”
“差不多,刚才醉仙楼你们走后我碰到了宇文承趾,这个蠢货还调戏长孙无垢,被我小小教训了下。”
周扬风轻云淡地说道。
似乎听上去就跟在菜市场门口踩碎了一颗大白菜。
“什么?!你!”
李秀宁震惊得哑口无言,即便她向来不喜欢参与朝堂上的明争暗斗。
可宇文阀是什么样的存在还不明白吗?
结党营私,铲除异己,什么手段用不出来。
要说如今这天下的祸害,最大的就是他们。
偏偏还深得当今天子信任和喜爱。
周扬惹谁不好,非要去惹宇文阀?
“你是在诚心气我吗!”
“喂,别说得我好像很闲一样。”
周扬吊儿郎当地笑道。
“宇文成都杀我全家,难不成还要我对他们笑脸相迎?”
李秀宁微微一呆。
平日周扬总以嬉笑示人,甚至连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妻子都快忘了他还身负血海深仇。
但凡是个血性男儿,又怎可能真的抛下仇恨,苟且偷生。
这事儿,也怪不得周扬鲁莽。
如此想来,李秀宁没来由有些心疼,语气也软了几分。
“即便如此,那你也不该贸然行事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今时候未到,你这样岂不是引火烧身,到时大仇未报,自己先丢了性命。”
周扬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
笑道:“我不是君子,况且……你这还不是担心我?”
“你能不能有点正形?”
李秀宁都快无语了。
摊上这么大的事儿,还能笑得出来?
真不知道该说他胆子大,还是心胸豁达。
“放心吧,冷面老婆,我自己心里有数。”
周扬笑道。
“不过你这么关心我,要是真喜欢我可以直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也可以做点成年人做的事。”
“……”
李秀宁朱唇轻启,最终还是忍住了想对线的冲动。
跟他斗嘴,不会占到便宜的。
“自以为是!”
说完,直接起身离开厢房。
“切,小爷我这么帅,自信点有错吗?”
周扬哼哼着,也不再理会。
李秀宁离开厢房后来到书房写了封信,又叫来家仆。
“二小姐,有何吩咐?”
“我命你连夜将这封信送往太原唐公府,不得有误,明白么?”
李秀宁面无表情,极其严肃。
既然周扬和宇文阀之间已成定局,那她只有先做准备,万一宇文化及动了杀心,也有后手保周扬性命。
“记住,哪怕你丢了性命也要将信送到!”
这不仅仅关乎周扬,更与李家生死息息相关。
“小的明白。”
家仆意识到信中内容非比寻常,不敢疏忽,退出书房后立刻纵马离开洛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