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星球的猫窝和厕所后,殷和玉心满意足地爬上床睡了。
而星球待在猫窝里,不知怎的,做了很奇怪的一个梦。
梦中他似乎中了什么毒,全身麻痹不能动,甚至还被关在里面。笼子外是几个衣着古怪的人,他们看着笼子,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放首歌吧?”
“这种时候放什么歌?”
“当然是割蛋传统艺能啦!”
然后他隐约看到笼子外有个人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板子,在上面点了几下。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奇怪的音调,奇怪的歌词,但听得华星阑心头一阵无名火起,奈何行动受限,只能发出怒吼以示不爽。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体内毒素的原因,他交出来的声音娇弱无力,只能吸引笼外人的注意。
“好了孟枫你别放了。”一年轻男子拍了拍播放歌曲的男人,“星球在抗议了。”
“哎呀,还真醒了。”被称作孟枫的男人笑嘻嘻地道,“看来铁窗泪用处不小啊。”
“兄弟双双来割蛋,取个名字叫四蛋同堂怎么样?”
孟枫的话语似乎逗笑了其他人,连那个劝阻他的男人也忍不住笑出来。
然后他看到那个男人打开了笼子,捏着他的身体左右查看了一下。华星阑想趁机逃出去,却完全动弹不得。
“好了,和玉,等一下麻药过了就回去了。”
和玉!
华星阑瞬间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然后他想起了刚刚那几人的对话。
割蛋……割蛋?!
小猫睁开了双眼,因为受到的惊吓太大,差点一蹦把整个猫窝都打翻。
他走出猫窝,旁边是睡得正香的殷和玉,窗外天色蒙蒙亮,朝阳尚未升起。
华星阑被吓到完全没了睡意,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桌,桌上还有殷和玉昨日打的草稿。
梦中古怪到前所未闻的场景,和殷和玉完全不合常理的涂鸦,让华星阑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中。
他想得很深,甚至怀疑殷和玉的异状是不是也是做了类似的梦。可问题是,他上辈子一次都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难道说问题出在殷和玉身上?
华星阑觉得有点头痛,不知是心中积压的疑惑太多,还是纯粹被吓的。
在桌上绕了两圈,碰到了殷和玉随便放在一边的笔,华星阑发现了不对。
按照常理来说,乾天界是使用毛笔来做记录的,可是他刚才注意到殷和玉使用的笔光秃秃,不像一支笔,更像是一支中间染黑了的木棍。
这木棍明显有加工痕迹,似乎是将墨一类黑色的染料包裹在木条之中,使用的时候把尾部削尖,露出中间的墨。
他低头思考,忽然想起来,这东西他似乎在梦中见过。梦中笼子外也是有个人在拿着棍子记东西!
这下再看那张纸,华星阑就发现,比起寻常的毛笔,这种木棍的字迹要干燥许多,似乎也更容易规划版面,但是……这字有点难看。
正在琢磨这木棍可能的来历时,啪嗒一声脆响,华星阑一回头,发现是自己的尾巴不小心扫到了笔,它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两节。
他连忙跳下桌,看看还有没有抢救的余地,然而事实证明,木棍真的只是木棍,最多材料比较好而已,救是没法救的。
等等,这玩意他只在这里见过,不会是殷和玉的什么收藏,或者什么非常重要的纪念品吧?!看他宁可写这么丑的字都要使用,说不定这小木棍比看起来的要珍贵得多!
他知道殷和玉是个有点感性的人,这种人你判断他身边物品的价值,就不能光从理性角度来分析。
会……会生气吧?
想到昨晚的“摘猫铃铛”和方才的梦,华星阑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之中。他甚至想中止对殷和玉的观察,以保护自己可怜的蛋。
他本来想把笔扫到角落里,免得被发现。但转念一想,这似乎又犯了上辈子的错。
现在回想起来,以殷和玉强大的恢复能力,如果自己没有跑的话,他还是有得救的吧?
本想在混乱中将人带走,却没想到场面迅速失控,当时的华星阑判断要迅速离开,逃了,并正巧被五华城的敌对势力找上,接受了他们的保护。
经过这段日子的观察,华星阑发现,如果当时自己愿意救人的话,哪怕是随便一些疗伤的丹药,殷和玉都不至于救不回来。
有时候逃跑未必是保全自己的最好办法。如果不是矛盾激化,殷家人也不至于一个接一个找他复仇。
重来一遍,华星阑好好反省了自己犯过的错。因此看到这断成两节的笔,他选择面对现实。
大……大不了他们真的要对自己出手的时候,自己再趁机逃离!
小猫的尾巴一甩一甩的,盯着地上的笔视死如归。因为梦境导致的紧张让他一时之间忘记了,殷和玉对星球是十分纵容的。
醒来之后,殷和玉就看到了桌下的布偶猫,也看到了旁边惨遭分尸的笔。他瞧了一眼,打了个呵欠,“早啊,星球。”
……没反应?
他担心是殷和玉没看到,特地用尾巴将笔推了出来,这下殷和玉见到了,却没和它对上频道,“你喜欢这支笔吗?不过最好不要玩,有点脏,我找时间给你整点猫玩具。”
说完,殷和玉便叫来屋外的人侍奉他洗漱,华星阑眨眨眼,跟了过去。
殷和玉当然不知道华星阑内心复杂的想法,星球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一只跑酷猫,碰掉了什么东西十分正常,因此他看到那摔断的笔,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它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