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就担心苏大娘没办法承受失去女儿?的痛苦而想?不开。
可独孤怀瑜毫不担心这一点,他慢条斯理的从井边取来了一根麻绳,“苏大娘,你这根绳子太细了,换根粗的吧。”
他看好戏的样子站在?那里,用着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这井绳如何?可以把你的脖子都生生勒断,没有什么痛苦的。”
他既然这么说心底自然是有把握的,其实这个?妇人根本?就不想?死,只是想?从祥聆坊得到一笔抚恤金,因为她的儿?子很快便要娶亲,需要一笔银子。
那大娘被他气的面色铁青,再也不敢颐指气使,“你!”
独孤怀瑜眼神示意道:“你不是想?死吗?”
真?正想?死的人是不会在?这做样子,她只是想?把祥聆坊逼上绝路罢了。
那妇人索性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你们祥聆坊就是这样对待人的?害死了我?女儿?,还不想?承担责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恶行。”
如果不给她银子,将?会闹的满城风雨。
霍岐无?奈地看了一眼男子,她毕竟做了这祥聆坊的班主?,不管她有没有能力,她都一定要将?这些事处理好。
“义父,你们让我?同她单独聊聊。”
“不行,我?担心这妇人根本?就是在?耍无?赖。”独孤怀瑜已然看明白了这一点,他担心少?女不是她的对手,因为一个?泼皮无?赖,她坐在?地上哭闹,要死要活,霍岐会拿她没有办法。
少?女宽慰道:“你放心,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的。”
她好说歹说独孤怀瑜才极不放心的离开,就像是那日齐婕妤的事,他也是想?要给少?女一个?能够独立,冷静思考处理事情的机会,所以才会处处与?她为难。
霍岐看着一旁性情暴躁,没有耐心听她说话的苏大娘,她酝酿了一会,柔声说道:“大娘,你冷静一点,此事我?们还未调查清楚,所以我?们现在?不能给你答复。”
那妇人冷哼了一声,“你们不过是为了逃避责任罢了。”
霍岐觉得此事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最好不过,她要的是抚恤金,这一切都可以好好沟通,她简洁明了地问:“那您说,您到底想?要多?少?银子?”
“一百两,我?女儿?的命不是一百两能够换得来的。”没想?到那妇人把她的客气当成是理所当然,反而狮子大开口。
这整个?祥聆坊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只有一百多?两,要那么多?她也没办法和先生交代,她觉得此事还是要请示过先生,眼下先平息她的怒火才最重?要。
“此事我?们还不能做主?,我?们先生如今在?外地,不如等他过些日子回来,再与?他商量,如何?”
可苏大娘根本?就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也根本?就不想?等,“又想?敷衍我??我?这老婆子可不是好打发的。”
她见眼下的形势和苗头,盘算着想?将?霍岐逼上一条绝路,她拍着自己的大腿,继续哭哭啼啼地喃喃自语道:“我?这命苦啊,还不如跳下去了断算了。”
霍岐又担心她寻短见,这祥聆坊也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于是她想?上前去劝阻,“大娘。”
没想?到那大娘见机行事,狠狠地推开了少?女,自己跳了下去,水并不深,她只是呛了两口水,却不肯上岸,反而高声呼救,“救命啊,有人想?杀人灭口,救命。”
而霍岐也因为她方才用力的推搡撞在?了后面尖锐的木桩上,她的肩膀隐隐刺痛,她用手去摸了摸,微微湿润的感觉已经让她明了自己的后背已然流血了。
这时?众人赶来,祥聆坊的管家也将?妇人从水里救出,季师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妇人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女,坐在?地上还是不肯起来,“她,她,我?只是指责了她两句,她竟然将?我?推进?了水里,我?的命好苦~”
霍岐已然无?心同她争辩,她的背后火辣辣的疼痛,而此时?的独孤怀瑜已经发现了她的伤口,他取了一块帕子,替少?女捂住伤口。
他怒声质问道:“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人见过温文儒雅的太师真?正摆架子发怒的时?候,少?女也从未见过,可是就在?此刻他真?的怒了。
就连那妇人也略显心虚,甚至说不出话来,“我?……”
独孤怀瑜冷冷地说道:“你想?要的无?非就是银子,如果你觉得她的死和祥聆坊有关?,想?从这得到什么,那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祥聆坊不会拿出一分钱,并且公然在?此滋事,我?可以上报大理寺,请你去那里吃饭、喝茶。”
他的话一字一句都带着朝廷官员锐利的气势,而桃花眼中?似乎也在?涌动?着两团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