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成?拧着粗眉,心底满是对那个说他坏话人的愤怒,脸上渐渐浮现出浓重的戾气,眼神凌厉地射向?窗外,语气努力保持温和道,“你说,我脸皮厚。”
米乐:……既然你自己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今天早上,你亲爹在饭桌上说的,你当时也在场,不会不承认吧!”
“……”
卫成?想?来想?去,连他家里不会说话的二妮都考虑进去了,就是没想?到?居然是今天早上他爹惹了误会,怪不得那一大早米乐对他瞪了眼呢,原来是那时候就埋了祸根啊!
找到?原因的卫成?,心里头胀满的怒气一下子就散了,他站直身体,挺直腰背,满目严肃地盯着米乐的眼睛,对她认真说道,“米乐同志,我在此向?你保证,本人卫成?现今,绝没有?某个不知名的未婚妻等着结婚。当然,未来可能会有?,但这全要看你的决定?!”
米乐被如此严肃的人和正经的话镇住了:我的妈呀!这人是在表白吗?还是在戏弄她?
“咳……那个,原来如此啊!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对不住了!呃……咦,我那锅里是不是忘放盐了……”
卫成?看着眼前顾左言右,态度游移的人,心里干劲十足:如此大好局面,此刻应该乘胜追击,直捣心脏,一举拿下!
卫成?略微迟疑地捏了捏手里的雪花膏,沉吟片刻,靠近灶前的米乐,在她身后?低声问道,“米乐,我刚刚说的,你有?意向?吗?”
米乐动作一僵,又快速恢复过来,她盯着眼底的锅,手底动作不停,细看却又慌乱无章,她不敢正面回答逃避说道,“什么意向??我听不懂啦!”
“……你明?明?听得懂的!”卫成?浑身的冲劲顿时瘪了下来,心底开始涌起?密密麻麻的委屈,还夹杂点酸涩。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说:算了,一时半会她不接受也正常,给她先打个预防针,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知道自己想?娶她当媳妇,省得讨好半天都做无用功。
卫成?在心里宽慰劝解自己半天,压下心头的失落与沮丧,想?了想?他不放心地又补充说,“米乐,你好好考虑一下,先给我个机会……嗯……”
说着说着越发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卫成?,手无意识地握了握,突然意识到?手里还有?个东西,他慌忙从?裤兜里又掏出其他的,双手捧着举到?米乐面前,慌不择乱,词不达意地乱说道,“这是送给你的,嗯……是你送给我回礼的回礼!”
米乐低垂着眼,看着卫成?手里的几个姑娘家用的护肤品,心头莫名,酸涩、忧愁、隐喜……纷至沓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心情和想?法?。
不过,若是她没记错,自己的回礼貌似还没送吧!
米乐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头开口说道,“我的回礼还没送呢!”
卫成?小心地瞅着米乐,一边观察她的表情,一边试探说道,“那个,我可以指定?回礼吗?”
“……你想?要什么?”
“我买了毛线,你可以帮我织件毛衣吗?”卫成?脸上有?些踌躇,时刻注意着米乐的情绪谨慎说道。
米乐突然回头上下瞄了瞄卫成?,这一脸正直憨涩的,应该不是她刚才误会的那种手段高超的登徒子。
“行吧,你一会儿拿过来。”
“嘿嘿嘿……好的!”,卫成?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傻笑着,他握了握手里的小铁盒,赶忙说,“给你,回礼!”
“……”,米乐重重地叹了口气,对如此坚持不懈的人满心无奈,“我现在也没处放,你一会儿和毛线一起?拿给我吧!”
“嗯,好!”卫成?响亮一声,传遍屋内到?了外面。
在院外假意扫院子,实则时不时斜眼观察厨房里俩人的陈桂花,听着那春风得意的应答声,心里都快燥死了。
她着急地望着厨房,可惜卫成?和米乐不在她可观察的视线范围内,陈桂花眉头皱起?,无措地偏过头,顺着与卫建国家相邻的院墙,一路看向?敞开的院门?,门?外大路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陈桂花不禁小声嘟哝:“这赵艳咋就看不见人影呢?”
突然,隔壁又爆发出熟悉的争吵声,夹杂着尖锐刺耳的痛哭声。
这卫建国家一天三次的吵闹,让周围人都已经熟知。刚开始还会好奇地过去看八卦,现在大家早就习以为常,十分淡然。
就如那坐在堂屋里,又时不时跑到?门?口张望厨房的杨大花一样,这种事现在可比不过她们自家的事重要。
陈桂花听着耳边愈发刺耳的咒骂声,和时断时续、偏高偏低的悲切哭喊声,脸上浮现出与之不同的喜意。
她急迫地把头转向?院门?,心里欢天喜地:太好了,一会儿赵艳该出来了吧!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陈桂花就听到?隔壁“吱嘎”的大力关门?声,她立刻回过头看了一下婆婆杨大花,发现她正够着头往厨房里瞧,根本注意不到?自己,陈桂花心中一喜,握着手里的笤帚,飞快地往院门?口奔去。
一出院门?,陈桂花就望见前头身子一颤一颤,一抽一抽,不知道要往哪里去的赵艳,她立马往前小跑几步,低声轻呼:“赵艳,妹子……”
听到?声音的赵艳回过头,脸上的泪花还未擦干,眼里的惊讶与憎恶一闪而?过,她迅速垂下眼睛,抽泣了两声,含着哭腔问道,“嫂子,你喊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