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笑着行礼:“刘先生,李老板。”
刘洪和李弯拱手也回了礼。
都是替主子办事的人,彼此间相处的也客气。
刘洪和李弯挑竹帘走出来,却看到外面站着的女子,俩人皆一愣,恭敬地拱手行礼:“夫人。”他们常常能见到季灏,却很少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婉悦郡主。
婉悦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
关于季灏都认识些什么人,干什么事情。她一向不过问。
刘洪和李弯转身离去,半夏笑着请婉悦进去,随后退去了廊庑下守着。
季灏拎起茶壶,倒了一盏热茶递给进屋的妻子,笑道:“你回来了?”
婉悦“嗯”了一声,接过来喝了一口,看季灏眼下泛着青,心里一疼。
她把手里的盏碗放在小几上,右手抚上他的脸颊,嘴角微翘,“回来了。”
季灏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拉下她的右手,逐一去亲吻莹白水嫩的指尖。
婉悦脸一红,挣扎了一下,却被季灏搂在了怀里。湿热的吻落在她的下巴上,然后又往下……几日不见她,再相见,思念便没有了阻拦。
夕阳的光照在高丽纸糊着的隔窗上,呈现一片暖红。
书房里。季灏坐在案桌后面的圈椅上,婉悦坐在他的双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小小的回吻。
他想她,她也想他呢。
婉悦很少主动,季灏更加觉得忍受不了。
俩人的衣襟都开了。
婉悦怕外面的丫头、小四听见,忍得很辛苦。喘气都不敢大声,难受的厉害了,便死死地咬住他的肩膀。
等到一次结束,季灏把她按在了怀里。
俊秀的脸还带着未退却的情潮。
外面的天慢慢黑了。
仆从踩着竹梯点亮屋檐下挂的纱灯。
季灏用薄被裹住婉悦,抱着去了流霞堂,又唤人抬热水过去净室。
沐浴后,夫妻俩相对而坐。晚膳摆上来,婉悦还有些不好意思,只低头喝面前的乳鸽汤,头也不敢抬。白日宣音对她来说,还是还大胆了……
季灏倒是正常的很,怕她吃不好,还剝了虾递过去。
吃罢晚膳,婉悦和季灏说了一会儿话,便躺床上睡了。
一场欢.爱累的她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季灏就躺在妻子的身边,也闭上眼休息。然而戌时一到,他立刻睁开眼睛,悄悄穿好衣裳下床。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撩起幔帐附身亲了亲妻子的额头。
外间守夜的夏月看到季灏穿戴整齐地走出来,愣了一下,屈身行礼:“四爷,你这是……”
季灏摆摆手,往内室看了一眼,交待道:“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别打扰夫人的休息。”晚膳时的那碗乳鸽汤里有一定剂量的安神药,没意外的话,能保证妻子一梦到天亮。
等到天亮了,一切也就都过去了。
夏月屈身应“是”。
夜深沉,一望无际。
闷热极了,一丝风都没有。
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而此时的乾清宫却灯火通明。
殿前卧着铜龟、铜鹤,庄严肃穆。
太医们跪了一地,低头商量对策。
一旁的灵嫔泪水婆娑,正在和太子爷朱资良说话,“皇上……他一直没有醒过来……臣妾日夜揪心。”
朱资良“嗯”了一声,眼眸紧缩。
他做好了面对朱资淮起事的所有准备……也等着这一场大戏的落幕。
“太子爷,来了。”
一个小太监匆匆地进了正殿,附在朱资良的耳边说了几句。
朱资良眯了眯眼,抬脚往外走。
灵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狠戾和果决。
左都督叶青身穿重甲站在殿外,看着汉白玉台阶前站满了手持长矛的金吾卫。这都是他们的人。
朱资良走到他身边,脸上带着怒火:“朱资淮还真敢!”
叶青笑了笑,“据属下所知,静阳郡王在傍晚时分去找了都指挥使王浩广,然后又和国公府的世子爷郭子辰碰个面。现在已然领着三千骑兵往皇城的方向来了,这时候恐怕要到午门了。”
“父皇还活着,朱资淮竟然如此迫不及待逼宫了吗?”朱资良的脸色十分难看,问道:“神机营的总督王猛来了吗?”
竟然还和国公府搭上关系了。
叶青拱手,答道:“谨遵太子爷吩咐,王猛已然带了骑兵埋伏在皇城以外。只要静阳郡王有异动,以烟花为号,会和五军都督府的驻守卫、戍军卫里应外合,定会打的静阳郡王措手不及。”
朱资良“嗯”了一声,径直走下台阶,和叶青说道:“叶都督和孤一起登上五凤楼看看吧,既然朱资淮都要到午门了,孤理当出面会会他。”
叶青拱手应是。
午门是东西北三面城连着,重檐庑殿,两端各有亭子一座。从远处看,宛如凸起的五座山峰,又称五凤楼。
朱资良和叶青赶到的时候,弓箭手已经在五凤楼上做好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