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没有做什么坏事呀,就是领了一个人回来。”
余去非带着商青君站在院子里,没有进去屋子。商文君见余清和手拿着一把刀怒气匆匆的跑出屋子,她心漏跳了一拍。
“你哪里领的人,送回哪里去。”
“我不要。”
“那你也不要回家了。”余清和咆哮着飞舞手上的刀。
余去非一跺脚,把脸撇向一旁,“不回就不回。那我就去告诉满桃姐,说你不让我回家。”
听到满桃名字的余清和态度明显好了一点,道:“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带他回家,当他娘。”余去非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
“你要当他娘,那我当什么?”
“你是姥爷?”
余清和崩溃了,大声道:“我才十八,我当什么姥爷!滚滚滚,全部都滚。”
“那我不当娘也行,我当姐姐可以吧?”余去非妥协道,语气中带了点小委屈。
“行,你是姑奶奶,你说了算。”
余去非高兴的蹦起来,抱了下商青君高兴地说:“爹爹同意啦,我有弟弟了。”
商文君正犹豫要不要出现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没有忍住,打了个喷嚏。
“阿姐在外边。”商青君扯了扯余去非的衣袖,小手指了指小门扉那边。
余去非惊讶道:“原来你会说话呀。”
商文君从小门扉那边探出一个小脑袋,尴尬地笑了笑。
余清和楞了半响,咆哮声再次响起来,“余去非,你居然带了两个人回家!!”
“嘿嘿,是哦,我才发现是两个。”
余去非跑过来,把商文君带到余清和面前,“爹爹,你现在有三个孩子了,你开心吗?”
余清和已经石化掉了,讲不出一句话来。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商文君,八岁,弟弟是商青君,四岁半。”
“我也八岁了,我是五月的,你是几月的?”
“二月的。”
余清和见余去非跟商文君聊的非常开心,怒吼道:“今晚都不要吃饭了。”
隔壁的水婶听见余清和这边声音有点大,探出半个脑袋问道:“小余,怎么了?去非又调皮了吗?”
“是啊,水婶,你那边有多余的粮食吗?我今天忘记去买一些,可能不够,能先借一些吗?”
“你客气啥,直接让去非过来拿就可以了。”
“那先谢过水婶了,明天买了还您。”
余去非二话不说,带着商文君就去水婶那边。
“水婶,给你看看,这是我姐姐。”
水婶笑呵呵地给了余去非一小袋粮食道:“又是你爹爹捡回来的吗?”
“不是哦,是我自己带回来的。”
“我们去非长本事了,先回去吧,天冷了。”水婶说完,顺手给了余去非几颗糖果。
余清和嘴里嚷嚷着不给他们饭吃,最后还是煮了一锅稀粥,弄了两个小菜,平时他们父女两一般就一个小菜。
商文君姐弟两个,一天一夜没有怎么吃东西,也吃的非常香。
“爹爹,今晚的炒土豆很好吃。”
“闭嘴,吃你的吧。”
***
夜晚,屋子里黑了下来,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很安静,人的感知似乎也在这黑暗中变的灵敏起来。
商文君身边传来余去非均匀的呼吸声,她自己辗转反侧却难以入眠。
小门扉被人粗鲁的打开。
余清和低低讲话的声音传来,“黄媒婆。这么晚还叨扰你,真对不住呀。”
“你这么晚还叫人把我喊来,直接说吧,什么事儿?”
“你能帮我去跟满伯那边问下吗?看看聘礼能不能晚点给?”
“你这娃子,我好不容易帮你说服老满。你现在还要反悔咯?你这娃子这样不行的。”
“不是的,就能不能宽限一些时间?”
“还宽限啥子嘛?满桃那丫头可是很多人都看上了,要不是那个丫头对你还有点意思,那还轮的到你?要宽限大概没戏了。”
黄媒婆叨叨完甩甩衣袖就走了。
“黄媒婆,您慢走。”余清和最后还要跟她客气一句。
***
嘉乐十六年春,满桃嫁做他人新妇,远赴徐州。
嘉乐十七年春,余去非用满桃留给她的香料残卷制作了一批香囊,由商文君拿到市集去售卖,一时间被售抢一空。
嘉乐二十年春,余清和一家由余去非制作香囊,香袋,香件等,商文君街市售卖,赚了些银两。他们在街市偏角买下一家前店后宅的小铺,搬离了茅草屋。
嘉乐二十五年春,余清和在东三巷开了第三家‘鹿希堂’分店,售卖香囊,香袋,胭脂水粉等。
一大家子搬进一个大宅,把时常照顾他们的水婶接来安度晚年。余清和一个人管三家店有点力不从心,找了一个小伙余余帮他忙。
余去非一心专研新香,量产的事情请了几位女工来做。
小时候售卖工作都由商文君来,自从开了分店后,商文君反而无所事事起来。去给余去非打下手,余去非还嫌弃。
嘉乐十九年时,家里有点闲钱,商青君就被余清和送去私塾。
几年时间奋斗,余清和一家终于挤进扬州小富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