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莲有些怅然若失的看着扎坦娜离开的地方。
和布鲁斯一起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已。
布鲁斯在思索着扎坦娜与卡莲说了些什么，卡莲则在心中疯狂call系统，可惜，她发现系统学聪明了，知道多说多错，懒得再理卡莲，没有得逞的卡莲只能陷入自己无限的脑补推测中。
她犹豫了好久，最后像是破釜沉舟般突然拉了拉布鲁斯衣角，“布鲁斯，你多弄点针对我的planb什么的吧。”
布鲁斯有些错愕的看着卡莲，他没有想到卡莲知道自己有为她准备的防备计划，更未曾想到卡莲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很快，布鲁斯的眼中多了别的情绪，他丝毫没有掩饰他的怀疑，坦然极了的看着卡莲。
卡莲缩了缩脑袋，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挠了挠头，有些无奈的说，“布鲁斯，你如果不换上蝙蝠战衣，就算这样审讯犯人一样看我，其实没有什么威慑力的啦。”
布鲁西宝贝的颜值和那双多情的蓝眼睛，如果不是老爷真的放出气势来，已经多次习惯“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的卡莲确实没什么被吓到之类的情绪了。
这也说明，他只是希望卡莲给一个解释，不过不说也没关系。
布鲁斯：“……”
“你回去可以继续加密，不过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文件夹的内容是啥就是了。”
这是实话，只不过因为卡莲清楚老爷一直以来都会给几乎所有人准备防备计划——日常被团灭的正联了解一下——好奇的一查电脑还真有对她宝具一样的这玩意，不过她也懒得去破解了，好吧，事实上，她也挺难破解的。
“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布鲁斯忍不住问。
“啊，怎么说呢。可能因为我突然觉得我并不了解自己，我从没想到我并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样的普通，更没想到我或许……”卡莲的嘴唇有些颤抖，这使得她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并非出于恐惧或是悲伤，只是某种难以言说的慨叹，被自己的想象所束缚的未来的茫然。
她的脸庞也微微转向另一边，慢慢挤出了剩下的话，“……并不一定会一直是个好孩子。”
“感觉简直太狗血了。我本来以为这会是那种系统流小说的发展，结果就变成什么类似《浮士德》自我考验人性一样的路数。”卡莲还是像平常一样的吐槽，很是轻描淡写的样子。
然而，布鲁斯不知为何，觉得女孩一下子承受了什么巨力的压迫一般带着疲惫。
他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爬满了疲惫。
“卡莲，你……担心着什么？”布鲁斯问。
“和你担心的差不多吧。”
或许扎坦娜是对的，她不应该探究太多的事情。他们掩盖了她许多的秘密，但总是信奉墨菲定律的她，忍不住会把事情往着最坏的地步去想。
扎坦娜说，系统是邪恶的存在，她要维持本心不堕入黑暗……
换句话说，她有那种很艺术性的特质，通俗的文学作品常出现的——失控、黑化的潜质。
甚至，可以再差一点的推测，她身体里本来就有魔力，而她本人却不知道……她是否有一段被掩盖的记忆，如果有的话，那一段记忆里自己又到底扮演着如何的角色，是好是坏？是善是恶？是混乱还是守序？是背负着罪过还是光明？
布鲁斯的目光一下柔和了下来，他低头与她对视。
女孩紧咬着嘴唇，有些忐忑不安，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提这样的问题。
她的内心虽然说着不在乎他们对她的看法与态度，哪怕布鲁斯他们对她戒备、防范，她也可以接受，她就是这样，面对家人毫无保留的坦荡，然而就像每一个负气离家出走的孩子其实都渴望有人寻找他们一样的在意。
“没有发生的事，何必去杞人忧天呢？”
卡莲反驳道，“你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什么事都防患于未然。”
她又破罐子破摔一样说，“谁知道我身体里那个系统是什么玩意？小扎说它是极其邪恶的存在，它也确实可以影响到我的精神世界，再有它逼迫我去升反派值……我是说，假如！假如！假如有一天，我真的被控制或者来个黑化走到你们的对立面成为反派什么的！我该怎么办？！”
“假如……生活总是有数不清的假如与无法确定的事，再怎么精明的人，也无法操纵未来。可这样，你就要永远都没有安全感了吗？”
卡莲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对，我没有安全感。”
她不想看到他们失望的目光……比起这个，她心底隐隐有一个更加巨大的害怕，她怕伤害到他们。
这好像就是一个笑话，对吧？从始至终，她就好像只是一朵只能被人呵护着张牙舞爪的小蔷薇，即使带着刺，也不够强大。